外面礼炮轰鸣,司仪高唱道:“一拜天地!”
两人朝着门外跪拜,胭止罩着喜布的容颜感受到门外的日光有些微刺眼,她想,自己真的要成亲了?
司仪又喝道:“二拜高堂!”
穆涵看着主位上的两个牌位,牵着红绸的手不由一紧。爹,娘,儿子不孝,娶了仇人做妻子。但你们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为她任性,若她日后背叛我,我定杀了她为你们报仇!
司仪再次高唱:“夫妻对拜!”
胭止的心慌乱起来,这最后一拜便意味着自己以后真的是有夫之妇,是他一个人的女人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的眼里不禁泛出泪花,从此以后,这个男人是不是就要囚禁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只能在这生老病死?
她握紧袖中的匕首,微微侧脸看向门外,阿诺,你再不来,就真的与我错过了!
穆涵见她迟迟不拜,心里顿时不悦,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她不仅不感激还要忤逆吗?
“素衣,让她跪!”穆涵阴沉着脸命令。
素衣看着仍犹自站着的胭止,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气,这女人实在是不识好歹。她按着她的肩,屈膝朝她膝盖骨用力一顶,胭止闷哼一声,终是跪了下去。
司仪最后一声唱和:“礼成!”
这时突听一句大喝:“财神爷成亲也太冷清了吧,邢某不请自来,特地送您一份大礼!”说完门外便飞来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滚的喜堂一片血腥。
众人皆向外望去:一队严谨肃穆的白衣人鱼贯而来,为首两人一个是短须白面的中年男子,手摇折扇,眉目之间颇得几分儒家风雅;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头戴花纹繁复精致的白色丝巾,紫红的衣衫,面庞浮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双眼看人时总带几分若有若无的轻蔑。
“这不是霍达,商咏两位堂主吗?”子夜不由惊呼,看向来人的眼染出几分冷冽:“刑员外,你这是什么意思?”
刑员外摇扇一笑:“当然是来贺喜的。穆小弟,你这个桃园可让我好找啊,不过幸亏你这个新娘子向外放了风我才能即时赶到啊。”
众人哗然,看向胭止的眼神染出杀意,这可是他们穆氏一门的旧址,也是穆涵的秘密基地和各路部属暗线的落脚点,里面多得是商业文件机密。
坐中已有人冲到胭止面前要杀了她,却立刻被穆涵阻止了。那人劝道:“主上,这样的女人真的要不得啊,不然穆氏堪忧啊!”
穆涵转脸看了一眼大红盖头罩着的胭止,神态从容,面色惨白,他脑中开始出现各种各样叫她生不如死的手段,然而看到这一身嫁衣如火,看到她不安绞动的十指,终是对子夜说:“无论怎样,护好夫人!”
胭止的身子微微一颤,她突然想要告诉他,她只是告诉了阿诺,其余人并未透露!
阿诺,那么这些人是你招来的吗?你为什么不亲自来!
穆涵向前跨了一步,朗声道:“我看贺喜是假,要夺财神印是真。”他向那女子扫了一眼:“怎么堂堂魅火教竟成了别人的走狗了,看你属下穿的衣裳,该不会把教中精英都调过来了吧?”
魅火教中下属的穿衣代表个人职位和武功修为,依次是黑、红、蓝、白。至于教主则是随意,但头上那三尺长的丝巾却是必带不可,那是教主的标志。
那女子呵呵一笑:“没办法啊,我魅火教不比七星楼在中原,边疆地区油水少,只好跟着刑员外一起到财神爷这里要点钱了。”
刑员外道:“既然财神爷都知道我的目的,那就乖乖把财神印双手奉上,到时也好饶你一命。”
穆涵讽刺一笑:“刑元森,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三年前的财神大会是你输了我,那可是众多商界同仁见证的,赢了人得财神印,得号令四海财富的权力,你现在居然恬不知耻的跟我玩这一招,就算你得到财神印也得不到商界同仁的认可!”
刑员外真名叫刑元森,早年经商时朝廷封了个员外,商人地位一向低下,能光明正大的被朝廷认可,哪怕是个微末小名也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后来他就让人一直这样称呼他,久而久之他的真名能记得的就没几个了。如今忽听穆涵一叫心里倒生出几分感慨,但随即就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他折扇一收,面上戾气一现:“只要能得到财神印,邢某自有的是法子叫他们认同。你既不肯交,那我就硬夺了!”
他侧脸对魅火教主言:“活捉穆涵,其余的,杀!”
那女子挑眉一笑,周围劲气从生,双臂一展,缠手的两条黑色方巾刹时宛如刀刃飞舞,一时间园内丈余周围的仆役奴婢纷遭毒手。
穆涵心下一惊。他园内的园丁奴婢都是江湖上以一敌十的一流高手,竟然顷刻间便命毙她手,这女人好强的内功修为!
这一开打她的属下也纷纷拔刀,具是百里挑一的边疆好手。堂里的人大多是商界上的精英,武学上的白痴,会武的也不过四五人,其余的人都得靠那些仆役相护,可园内仆役本就不多,如今对手强悍又要顾着他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