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年秋,八月十九,黄道吉日,宜嫁娶、纳彩、订盟。
今日便是她与穆涵的大婚了!胭止看着满屋红彤彤的喜字,心里居然很淡,淡的就像成亲的不是自己。没有快乐,没有悲伤!
胭止穿上了那件嫁衣,束腰的大红罗裙,宽袖桃形深领,裙摆委地,靡丽而娇娆。纹理简单处又透着繁华,孤独倔强的美丽,像一朵希望自己永不开败的花。
她本就是善穿红衣的绝色美人,如今配上这专门定制的嫁衣更是艳美无匹,极为的妖媚惑人,却也极为的婉约优雅,两种美矛盾的存在着,但就是叫人从她身上挪不开眼睛。
素衣整个人几乎都看傻了,许久才回神道:“真不愧是妖姬啊!”
胭止梳理自己秀发的手指一顿:“这、是赞美吗?”
素衣立马尴尬点头,笑道:“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不过这衣服与夫人真是绝配啊!想不到主上这样一个大男人竟这般心灵手巧,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颠覆了。”
“你有世界观吗?”一道浑厚男音伴着笑声传来,两人回头一看,穆涵身穿大红蟒袍,神采飞扬的走来。
素衣惊的大喝:“主上,民间有习俗的,拜堂前新郎不能进新娘的房间,会不吉利的!”
然而穆涵已经不能回答她的话了,他感觉在见到胭止这一刻世间所有的一切突然就静止了,他眼中的色彩,眼中的人物,就只有她了!
他的眼眶慢慢变红,这些年,这些年自己一直守着的女人,守着的爱!他是以怎样一种折磨自己的心态来爱她啊!那些让自己痛恨的过去就在此刻突然消散,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在我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包括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仇恨!
胭止在他长久的注视中微微低下头,细白的肌肤上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色,衬着此情此景,端的是妩媚万千。
素衣发现自家主子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立刻行了个虚礼便退下了。果不其然,等她一退下穆涵就冲过去紧紧将胭止抱在怀里,湿热的长舌放肆的舔舐着胭止裸露在外的修长脖颈……
胭止被迫微微仰头,一双桃花美目里也开始泛起娇媚多情的水波。果然,这件嫁衣总归是不怀好意的!
胭止的右手抵住身后的桌子,只能靠着这个阻力不让自己继续瘫软下去,她咬牙忍住唇里颤动的语调,眼见穆涵越来越放肆,她不得不开口提醒:“穆涵……嗯,你别这样,晚上再说成吗?”
在她身上放肆的男人终于停止侵略,伏在她的胸口上慢慢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气息。穆涵抬起头,眼中有点点血丝:“你说得对,老子差点就在没拜堂之前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交出去了。”
“第一次?”胭止瞅着他饱含欲望的眼神狐疑问道。
穆涵立刻暴起:“怎么,不行啊!老子告诉你,这是你修了八辈子才得来的荣幸。还有,老子可不是为你守身的,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啊,我这些年没碰女人,主要是漂亮的太少了,我瞧不上眼!唉……你可别自恋自己有多好看,你也只是比他们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胭止看着他双颊通红的一番为自己男人的自尊乱七八槽的解释着,忍不住逗得扑哧一笑,但这个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她看着男人认真的眼神,心里禁不住泛开浅浅涟漪。
穆涵,如果这是真实的你,该有多好!
穆涵在她的一言不发里终于慢慢止了声,他板正面孔,用一种大丈夫的口吻说:“恩,那个谁,你抱我一下,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胭止瞧他那副假正经的样子轻笑一声,张开双臂将他抱住:“什么东西,难不成是你给我喝的那个药的解药?”
“当然不是!”穆涵有些不悦道:“我说了,只要你一辈子听我的话,那么毒药的药性我是永远不会让它发作的。”
胭止面色苍白的低眸,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凝了一层不堪负荷的泪珠。她说:“我知道了。”
男人喉里立刻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对着她的脸狠狠‘啵’了一下:“深儿宝贝,我这就送个宝贝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黄田暖玉,雕成一把长方形的门锁,用深蓝的细绳系着,在窗外投过来的阳光里,看到里面流动着碧绿的水波,显出一种低调奢华与炫目。
“这把锁是我的一切,我现在把它给你了!”穆涵一脸郑重的说着,目光紧紧盯着胭止的眼睛,然后亲手给她戴上,隆重的有点像一种古老的仪式。
玉佩一触及肌肤立刻生出太阳照耀般暖意,让她从来略显冰凉的肌肤生起一阵酥骨的战栗。她感受着从玉里燃烧出来的温度,眼眶微红的笑问他:“你是指自己的心吗?”
穆涵的眼神突然阴了下去,捏着她的下巴目露嘲讽:“我是个商人,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需要你回报的。在你还没把你的心交给我之前,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你以后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猜我的心思了。”
胭止点点头,真是阴晴不定啊。不过这也让她的心警惕起来,原先的那些感动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