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而行。”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谈情说爱?”身前的黑衣人轻笑开口,尽管看不清他遮掩在黑布下方的面容,口中的嘲讽却是那般分明。
一道异于本土的口音让瑾瓛不禁秀眉微蹙,那黑衣人口中传来的微微上扬的语调,分明不是月支国生人。
瑾瓛缓缓舒了口气,为了稳住眼前的黑衣人,她顿了顿,轻声的开口道:“妳今日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自然是取妳性命。”
“听妳这口音,定然也不是本土生人。我与妳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来取我性命之说?”瑾瓛淡淡的开口。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姑娘莫再啰嗦了。”黑衣人长剑微倾,眉目的杀气徒然升起,他轻巧的步子凌空轻旋,长袍在剑锋处翻飞浪滚。
夜澜嘴角一挑,就在黑衣人身影幻近的那一刻,清凉的声音缓缓倾口而出,“本公子还未说允,妳怎么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呢?”
执剑的黑衣人顿时眸光一顿,似是有些犹豫不决,瑾瓛看在眼中,不解的一怔。
夜澜轻笑,白皙的手指缓缓从云裳袖袂中伸出,素手弹在剑刃之上,在幽深的长街发出清脆的回响。
“若这长剑再近阿瑾一寸,妳说妳的下场会是如何?”
见眼前的黑衣人身影微怔,瑾瓛心头的疑虑更是多了几分。夜澜侧目,轻轻给来人行了个眼色,那黑衣人复阴冷的开口。
“这位公子还真是大话了,今天这位小姐的性命,我是如何都要取下的。”言罢,手腕急转如风,手中的长剑已然堪堪向瑾瓛刺来。
夜澜一把将瑾瓛护在身后,手中的折扇‘刷——’的一声摇开,镶玉描金的折扇扇底生风,直直挡住黑衣人手中的长剑。
描金的扇边与长剑交锋之时,发出脆鸣的声响,瑾瓛在身后轻唤出声,黑衣人手中的动作猛的加快,手腕轻轻回旋,便将夜澜身后的瑾瓛打晕。
他抬起胳膊欲再打一下,身侧的夜澜眸子一瞥,冷冷的开口,“够了。”
“是!公子。”黑衣人原本伸出的手立刻收回,恭敬的低下了头。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夜澜徐徐摇开手中的折扇,悠悠的开口。
一道清凉温润的声音宛若磬音丝竹,却让闻言的黑衣人肩膀不禁一颤,他面色上的恐惧分毫不掩,头垂的极低,“属下不敢!”
“是吗?”夜澜一声轻笑,“我看妳们敢的很,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嘭——’的一声,黑衣人双腿一曲,生生跪在了地上,一身黑色的长袍在地面立即漫上一层尘土,显然是跪的极其用力。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口中的话铿锵有力,道的异常干净利落。
“呵呵。”夜澜缓缓的摇着折扇,轻笑出声。“这就知错了?妳错在何处?”
“......”
不等跪在地上的人回答,夜澜笑着微微探身,广袖一拂,风雅的收起手中折扇,右手缓缓向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探起。
眼看着夜澜的手缓缓伸近自己手上的长剑,黑衣人深深的倒吸了口冷气,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夜澜手中的动作,因为恐惧,额头上顿时染上密密的一层冷汗。
“如果我手中的剑再近一寸,妳说后果会是如何啊?”剑尖微微直指黑衣人的喉咙,夜澜笑着把玩手中的剑柄。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顿时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双眸子闭的紧紧的,不敢看眼前执剑的夜澜。
半晌,仍是未感觉危险。地上的黑衣人眉毛紧蹙,犹豫的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
指在自己喉咙处的长剑已被夜澜轻松的执在手间,他笑着悠悠的开口,“紧张什么?”
黑衣人死死的抿着唇,如何也不敢开口。
夜澜清冷的眸子缓缓瞥了他一眼,嘴角一挑,笑的让人如沐春风。他清明的目光缓缓收回落在自己的手腕处,长剑一挥,动作分毫不犹豫,生生的划破自己的手腕。
鲜红的血顿时蕴染了他整个袖袂,宛若幽深暗夜,妖娆绽放的繁花。夜澜嘴角潜着的笑意,自始至终却分毫未减。
“公子!”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猛的抬头。
“妳走吧。要如何做,以后定然不用我交代。”
缓缓抱起身侧瑾瓛的身子,微微揽在怀中。白衣在黑夜里魅如幻影,脚下不急不缓的踱着,宛若瑶台生莲步步,凡尘寂寂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