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步妃尘虚情假意的夸赞自己,岚烟不屑的别过头,可就在转头的那一刹,看见远处红墙边靠的极近的夜澜和瑾瓛,她眸中的不甘和决然更多了几分。
闻人巳申嘴角一挑,眸子中的阴厉忽现,他微低着头,靠在步妃尘的耳畔,喑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嘲讽,“看来世间如妳这般,为情所困的痴儿还不少,那个夜澜就有那么好?当真是可笑。”
步妃尘薄嗔道:“妳一个修真的道人知道什么?男女情爱之事,妳又如何能参的透?再说了,”她悠悠的接着说道:“夜澜身上的好,自是世间任何男子所不能及。”
听闻步妃尘如此言说,一旁的岚烟忽的回眸,她顿着眸子想了半晌,遂又傲然的道:“夜澜的好,妳又是如何知晓?”
“呵呵。”步妃尘嘴角一顿,转瞬却仍旧笑的风情万种,“我如何不知道啊,妹妹看上的人,定然是极好的,言他是世间男子所不及,也不为过。”
步妃尘眸子流转,上前牵过岚烟的手,“这风流才子配如画佳人,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像妹妹这样风华绝代,自然要有夜澜此般男子来疼惜。”
岚烟眸子一缓,骄傲的仰起头掩上心头的欢欣,“夜澜自然是会疼惜我。”
“好了好了。”闻人巳申不耐的一挥袖,“女人还真是麻烦。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天下之大,宇宙之广,又如何再寻不到其他。”他率先抬起脚步,旋着袍子迈开步走在前方,“莫说我没奉劝。最好收起妳俩那一副少女痴心,勿坏了我的大事。”
“若不是为了夜澜,妳以为我愿意和妳合作。”岚烟眸子瞥了他一眼,嘴角不屑的一挑,“真是笑话。”
步妃尘笑着牵着岚烟的手,“是啊是啊,能和我们合作,简直是妹妹赏脸。既然我们决定站在一条船上,那必然要同心协力,妹妹妳说是吧?”
言罢,拽着岚烟的胳膊便往闻人巳申走的方向行去。岚烟被步妃尘牵着向弄堂的里侧走,却仍旧不忘一步三回首的望一眼红墙底下的夜澜和瑾瓛。
碧柳溪垂,暖风熏的人醉,大片的芍花随风簌簌曼舞,似是一场前世的花雨,一直飘落至今生。
夜澜眸子笑的风情,他微垂着头,望着眼前双颊通红的瑾瓛,心情竟是没由来的欢喜。
“阿瑾。”清凉的手指缓缓抚上她清秀的眉宇,动作轻柔。
见夜澜半晌不说话,瑾瓛不解的抬眸,一双若水的眸子微怔的望着他,“嗯?”
“呵呵,无事。”夜澜轻缓的收起素手,“只是想唤一下阿瑾罢了。”他微微侧身,牵着瑾瓛的手腕往怀里轻轻一揽,一贯清凉脱尘的眸子也染了几分人世迷离,“阿瑾,阿瑾...”
“我在呢,夜澜。”
“嗯。”夜澜缓缓放开怀中的瑾瓛,眸子中的不舍已然掩的干净,他牵着她的手腕,步子不急不缓的向街道踱着,“也罢,一切皆是因果。”
瑾瓛微抿了下娇唇,“为什么会如此说?”
“有感而发罢了。”夜澜叹了口气。
“是何感?”
“呵呵。”夜澜的指尖到瑾瓛小巧的鼻子上轻轻一勾,“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瑾瓛轻轻的吐了下舌头,见夜澜眸子清冷,也不再开口问他。
行了半晌,天角已然暮色渐近,昏黄的余晖打在两人素白的云裳之上,顿时有一抹身披日月,夜沉而归的味道。
瑾瓛低垂着眸子,素手被身边人轻轻的牵着,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欢喜。斜阳日暮,日暮归途。如果也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他在的地方,不就是江湖。
正在她思绪万千之时,只感觉牵她手指的指尖徒然一紧,方才温柔的力道也是用了几分,瑾瓛不解的转头,轻声道:“怎么了?夜...”
还未待口中的话道完,她的嘴便被夜澜一把捂住,冰冷如许的指尖触在她温热的娇唇之上,脸颊也染上一道清凉。
“莫说话。”夜澜微微靠在瑾瓛的耳畔,声音温柔且小心。
瑾瓛听他如此言说,不禁神色微怔,她眸光慢慢随着夜澜的目光方向寻去,一双若水的眸子因紧张,顿时漫上一层迷离。
只见眼前一个身着黑衣长袍的剑客,手提长剑,杀气横生,生生的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因为夜深,街道上已然人影稀疏,见到此般情景后,更是一瞬间落荒而散。
望着街角仓皇而去的人们,随着他们的疾奔,她心头的恐惧更是分明。瑾瓛微微抿唇,试探拽着夜澜的衣袖也跟着人们一同躲避,可刚一迈开步子,眼前的黑衣人眸子立即一凛,右手紧握的长剑顿时缓缓抬起。
相较于瑾瓛的忧心,身侧的夜澜则是表现的十分泰然,丝毫不把黑衣人一身戾气放在眼中。
他牵起瑾瓛的素指,微微笼在自己的掌心,为了安抚瑾瓛,夜澜口中的话道的也异常温软,“阿瑾,莫怕,无论何时,我会站在妳的身前。”
恐惧的心绪就因为这温软的一句话,顿时变得分外安稳。瑾瓛微微点头,“不要妳站在我身前,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