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她的肩头,素手轻轻撩着她额前的碎发。
眸子正瞥见瑾瓛鬓角簪着的芙蓉花枝,夜澜不觉秀眉微蹙,拈着素指便至她鬓间将那芙蓉花取下,随手弹到桌旁。
“怎么?见这芙蓉花能想起苏锦珩是吧?我也是这么想。”步妃尘低笑出声,“夜澜,我再次提醒妳,可不要假戏真做,见不得旁人对她好吗?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呵呵,妳还真是多管闲事。”夜澜凉薄的唇一挑,眸子瞥向桌旁昏睡的瑾瓛,“戏里戏外,她自然皆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步妃尘执杯的手指一顿,“玉瑾瓛身边,自然不缺少对她好的人。青梅竹马的人也好,惺惺相惜的人也罢,可不是只有妳夜澜自己。若说情深,妳自然敌不过白慕笙。若论意久,妳尚且不及那苏锦珩。若即若离也就算了,还一副不冷不热的性子,妳确定她会成为妳池中之鱼?”
“呵呵,若这点自信也没有,便不是我夜澜。”
“话别说的太满,到最后还不知谁入戏更深。”
“局中棋,莫当真。这其中的道理我还懂。”夜澜低着头,白皙的手缓缓抚着自己素白的衣袖,“这场相思局,我定然要她局中难退。”
步妃尘望着夜澜清冷的眸子,不觉深深吸了口凉气,“夜澜,即便认识这么多年,我仍旧不了解妳。”她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可若说棋子,我自己又何尝不是?相较于玉瑾瓛,我岂不是更可悲?连这局中的虚情假意也从未尝过。”
步妃尘瞥了一眼身侧的瑾瓛,“难得她也是个好姑娘,妳这个操棋的人还真是狠心。”
“呵呵。”夜澜一双眸子望着身侧的瑾瓛,手中的折扇徐徐荡在胸前,也不回答步妃尘的话。
缓缓站起身子,步妃尘荡着盈盈的步子移到夜澜跟前,她玉臂缓缓攀上他的脖颈,如兰的气息尽数喷在他的鬓间,“唔。妳倒是说说,玉瑾瓛哪里比得上我?”
夜澜推开她缠绕在脖颈的双臂,不觉的蹙起眉头。步妃尘原本以为夜澜会避而不答,不理会她,却没想到他凉薄的唇一启一合,“不可同日而语。”
步妃尘缠在夜澜脖颈的手臂微微一顿,眯着眸子道:“妳是说我连同和玉瑾瓛比的资格都没有?”
“嗯。”
她不可置信的张开眸子,心头醋意横生,“不过皆是棋子罢了,她又有什么可矜贵的?即便是等同利用,我与妳也算是相识了十几年。”
步妃尘纤细的手指顿顿戳在夜澜的胸口,娇柔的身子已是坐在他的怀中,“夜澜。妳这里到底有没有心?”
夜澜面无表情的将她推开,几乎是掰开步妃尘死死搂着他脖颈的双臂。“妳觉得自己这般,恰是赶到阿瑾醒来,她会如何做想?”
“怕什么,大不了承认了便是。”
“承认什么?我对妳可是没有半分情意,连假的也无。公子我这个人,从来最怕麻烦,定然不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事端,解释误会什么的,更是不在行的打紧。”
他微微站起身子,背对着步妃尘却是和瑾瓛靠的更近,“阿瑾可是我一颗极好的棋子,我又如何能让她在这种小事上伤心?那样岂不是大材小用?”
“借口!”步妃尘理了理胸前凌乱的衣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望着夜澜跟前熟睡的瑾瓛。
“呵呵,如何说,随妳吧。”夜澜不急不缓的答道。
步妃尘眸子狠狠的望着瑾瓛,半晌,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夜澜,我今日来,也不过是想亲眼看看妳这棋子在局中有几分分量。此般一见,她果真不同旁人。”
她眸子一暗,“这棋子,想来倾注的心血越多,利用起来,生杀予夺的时候才越痛快,不过...”步妃尘垂着眸子笑了笑,“倾注的心血越多,是不是到时候就越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