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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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清杯祠”雅阁之中,夜澜眸光清明。
一袭白衣若水,风雅的着在身上,姿态微柔微冷。
他一手在胸前徐徐摇着镶玉折扇,一手素指微倾,执着一枚莹莹的围棋白子,广袖一挥,棋子便堪堪落在棋盘之上。
白色的发带垂肩,他满头青丝以一枚玉簪松松挽着。
窗外大片的樱花簌簌而落,浮在檀木雕花的窗棂上,像一场及赶着赴约却姗姗的雪。
梅玖如立在一旁,青衫荡荡,开口问道:“公子,那、那后来呢?瑾瓛小姐怎么说?”
夜澜轻手抿了口玉杯中的茶,徐徐荡着折扇,却不急于回答。
素指又执起一颗围棋黑子,落入棋局中心。
“妳看,这颗棋子落下,整个棋局更是扑朔迷离了。”
他眸子一冷,素素的唇也显得格外凉薄。
梅玖如欠下身子,立在一旁,神色十分恭谨。见夜澜不说话,他也识趣的再不多问。
“最近‘清杯祠’生意繁忙,我见多了不少新的面孔前来听戏,妳要格外留心。一旦有什么异常,妳也知道如何处理,不必和我言说。”
“是,公子。”梅玖如低下头,“公子,之前樊篱在戏楼闹事,被妳打断左腿后,我见他腿跛再无大的用处,便...”
梅玖如抬起右手放在颈间,做了个了结的动作。
夜澜执起茶杯,面色清冷,他缓缓抿了口茶,仿若没有听见般,不动声色。
一双眸子缓缓瞥向台上唱戏的步妃尘,“最近她没有再不安分吧?”
“平日唱完戏便休息,倒没惹出什么事端。”梅玖如顿了顿,“倒是前些时日,知道公子带瑾瓛小姐去了‘北庭风’,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室内的陈设摔的粉碎。”
夜澜轻笑出声,带着几分了然,眸子却依旧冰冷,“那还不是她一贯的作为。”
“公子,恕属下直言...步妃尘喜欢妳,几乎人人皆知。她本就生性傲然,不同于岚烟的任性稚气,却也有几分心思,别闹出什么乱子来。”
“她那算什么心思?即便给她能耐又能闹出什么乱子?一个为情所扰的人,多半蠢笨。”
他徐徐荡着折扇,一字一顿,“这世间万事皆可痴迷,唯独‘情’不可沾染。”
“那公子可曾对瑾瓛小姐动心?”
夜澜眉毛一挑,“妳问这话,是忘了我们的初衷吗?”
梅玖如连忙低头,“属下不敢!”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希望妳记得,这样的话,也不要再问第二遍。”
夜澜抬手,向着身侧的棋盘一挥广袖,原本成局的棋盘只一瞬间便分明如初,黑白棋子顿时被分别搁置于各自的棋盒里,颗颗不差。
他眸子冰冷,缓缓开口:
“熙熙攘攘,来来去去,皆为利往。人活在这个世界就要受苦,而苦处又不当时体会,体会也不等于解脱,看得破却未必能忍得过,忍得过却又放不下,放不下就是不自在。”
“若要此世过的自在,平生活的逍遥,便要无心。所以。”他顿了顿了,“生而不忧,死而不怖。天下炽热,此心独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