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倾城。皇宫。衔霄殿。
“砰”的一声,大殿的朱门被猛的关上。众官员看着威严高大的门掩的严实,皆是心头一惊。
本来一群人是聚集来此上早朝的,却实实在在吃了个闭门羹,连同皇上身边伺候的秦公公也一并被关在门外。
众人此刻,站在“衔霄殿”外,面面相觑,仿若丈二的和尚,着实摸不着头脑。
秦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收起手中拂尘走到玉瑨跟前,放低了声音:“玉丞相,奴才着实不解,您说皇上这是何意啊?”
玉瑨眸子深邃,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都散了吧。”
众官员听玉瑨这样说,顿时松了口气,皆向他福了个礼,恭着身子都退了下去。
顷刻,殿外便只剩下三人。
秦公公,玉瑨,还有一直未曾说话的白慕笙。
玉瑨看一旁的秦公公一脸探寻,欠着身子等他回答,他眸子一暗,“秦公公日夜在皇上身边伺候着,难道也不知晓吗?”
“奴才愚钝,还请丞相大人指点...”
“皇上最近龙体欠佳,早朝取缔个几日也是常情。”他青衫荡荡,接着开口:“日理万机自然是劳心忧神,皇上的汤药还是要坚持吃下,秦公公,妳说是吧?”
“是!是!”秦公公揩了一把额头的汗,“丞相大人的吩咐,奴才记下了。那、若没有什么事,便不打扰大人,奴才就退下了。”
“让秦公公费心了。”玉瑨微微点头。
“丞相您折煞奴才了。”秦公公忙欠下身,“丞相大人、白大人、奴才告退。”
一旁的白慕笙向秦公公微微点了下头,一贯的儒雅笑容挂在脸上。
见秦公公走远,他堇袍微摆,走到玉瑨身旁,放低了声音,“叔伯,虽说现在的局势正是我们所要的,可真正面临时,也颇为棘手,不然、我手上的事稍缓一缓?”
玉瑨皱了下眉,“无妨,妳且去做妳的事,这边,我自然会处理。”他理理衣摆,接着道:
“最近朝中之事繁忙,我在府上呆着的时候也少。阿瑾这几天经常出去闲逛,妳知她都做了些什么?”
白慕笙低下头,素唇一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见了几个朋友。她也还是个孩子,玩心难免重了些。”
“妳一直把她当孩子,可她总有长大的时候。”玉瑨沿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向前走,“等这段时日忙完了,就把妳们的婚事办了,也算了了我一个心愿,妳父亲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
白慕笙眸色一转,淡淡的说,“这还是要看阿瑾的想法,我不想勉强她。”
“那也好。不过,在我看来,妳是她最好的选择。”
一旁的白慕笙嘴角淡淡一笑,一袭堇色长袍着身,步调优雅的踱在玉瑨身后,听他这么说,也不答话。
“御园庭”中春光迤逦,风景秀丽。眼前转眼已是三月初,和风徐徐吹着,甚是暖人。
白慕笙和玉瑨沿着御园庭往外走,正准备出宫,却在西北的琵琶角遇见了正赶往衔霄殿探望君襄的皇后,上官忆霄。
她着着一袭湖青色云裳,长裙曳地。因天色和暖,身上云裳的料子甚薄,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光泽莹莹,很是柔美。
一头流云髻梳的老高,发间金钗流转,珠光宝气,青玉雕花的步摇随她莲步轻摆生辉,却丝毫不显俗媚。
年过三十的年纪了,岁月却仿佛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当年能以一曲“扇舞丹青”便获皇上圣宠至今,自然有一定的道理。
玉瑨看清来人后,不禁神色一怔,清淡如常的面容上一抹复杂的神情一闪即过,他看着眼前的上官忆霄,欠下身子道:
“玉瑨给皇后娘娘请安。”
白慕笙也低下头,堇裳一旋,“白慕笙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不必多礼了。”上官忆霄轻轻摆手,声音温婉。
她放下一旁丫鬟搀扶的手,步子盈盈的走到玉瑨身边,“皇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打前段时间起,便是觉得不好,今晨一早起来越发严重了,弄的本宫手足无措。”
她微微低头,以帕掩泪,“大逆不道的话本宫自是不敢言说,还是希望皇上他早点好起来。”
玉瑨连忙开口,眸色却十分复杂,“皇上当然是吉人天相。况且真命天子,洪福齐天,娘娘也不必太过烦扰,伤了自己的身子便不好了。”
上官忆霄听后,微微点头,“朝事冗杂,本宫一个女人自然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还诚恳丞相大人费心了。”
“为皇帝分忧,为黎民解难,自然是玉瑨的职责所在,皇后娘娘大可放心。”
上官忆霄淡淡一笑,随即也不做长留,抬起步子便往衔霄殿的方向走去。
行至玉瑨身旁,她悄然顿下脚步,刻意放低音调,嗓音却温婉,“朝事繁重,妳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玉瑨眸子一垂,仿若没有听见般,口中言语依旧如常,“玉瑨恭送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