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封轩走到书案前,从檀木制成的镂空雕花纸篓里抽出一卷轩纸,在案面铺开来。
红尘提步走到书案前,幽冷的瞳眸闪过一抹不可忽视的震惊之色。
只见他挽袖,砚台墨轻磨,提笔微蘸,沿边一点,气势磅礴的他在纸上笔走留神,行云流水般的勾画出一幅地形图来。
目光久久离不开案面上那一纸轩墨,这样一幅简单的地形图,宛若蓬勃的山川,又似柔情刻骨的烟雨,线条柔和,勾勒微神,注明墨字历历在目。
刚刚的那句:“莫非你不会作画?”只不过是红尘对他使的激将法,古代的进展比现代迅速多了,现代十五岁的女子还在上初中,古代就可及笄配婚,所以自然这些古代孩纸三岁就得入学堂识字了。而钟离封轩不会作画,打死她都不信,只不过她竟没想到,钟离封轩的画技竟到了出神入画的地步,对于画画,红尘自幼便开始学素描,十岁她的画就入了展览管,十五岁就举办了自己的展览会。而画画,并非她所爱,是她的养父母为她以后的路铺上的皇冠,她的头衔越高,在商业界的名声越好。就连学跳舞学音乐,也都是为了商业界所谓的交际圈。
她记得,养父一直来让她铭记在心的话:“你从出生那刻就得决定好你未来要走的路,你是为商业界而生,所以,你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要以商业界为目标,没有人会嫌钱多的,你赚了,还是要花出去,你花出去,还是要赚回来,这样只有反复没有终止。记住,你是陌红尘,你一生常用的神态,只有睥睨。”
“钟离雨涟,想什么那么出神!”
钟离封轩慵懒的靠在梨花木椅上,眸光沉冷的盯着心不在焉的陌红尘身上,他敢确认,她的视线是在他画的地形图上,可是心早就飞出皇宫外去了。
红尘似是没听见般,依旧若有所思的呆愣在书案前,钟离封轩一脸不悦的再次叫道:“钟离雨涟!”
反应过来的红尘一脸阴寒,冷眸扫过,勿庸置疑的语气冷冷的砸到了钟离封轩头上:
“不要叫我钟离雨涟,我是陌红尘!”
被她突然提高的八分贝桑门,钟离封轩倒是面容宁静,没有任何怒色,似是习惯了红尘这阴晴转换的性格。
只是,他脑袋里萌发了一个念头:她一定是病的不清了,宫里宫外都分不清了。
既然干涉进陌红尘的计划中,他也自是知道陌红尘这个名字,所以听她一说也没感到疑惑。
只是,这女人为何要安乐王府的地形图,是什么事让她以根治蝗虫天灾为交易?
脚一抬,轻轻踹了红尘腿腹,问道:“女人,你要三皇兄府中的地形图做甚!”
狠狠的瞪了钟离封轩一眼,这死小孩竟敢对她动手动脚了那还了得,若他再长大些该不会对她想入非非了吧!莫名心中一阵惊悚。(涟影:陌红尘,你绝对是想太多了⊙﹏⊙)
“去打劫!”
冷不防的丢下这一句话,袖袍一拂,案上轩纸被卷起,收入了袖囊中。
陌红尘转身就走,不由回眸瞥了钟离封轩一眼,此刻他额上乍然又是黑线三条,红尘在想,若在中间在加一条黑线,就神气多了。只是真的是神气麽?
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落入了钟离封轩眼中,陌红尘快步而溜,背后传来钟离封轩恼肝怒火的破骂声:
“钟离雨涟,你笑甚?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他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中,陌红尘已走到秘道壁门口,她扭动了开关后,回头调皮朝钟离封轩吐了吐舌头后,一脸严肃的说:“本宫是你母后,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一语道出,钟离封轩迅速从椅子上站起,黯然而变的脸色沉如一池深潭。
见状,陌红尘当机立断跑回上上策,钟离封轩是会武功的,正所谓好女不跟小屁孩斗。马上,她一溜烟消失在秘道壁门口。
大殿上,钟离封轩已是气的骂不出话来,他前世是欠她钟离雨涟债麽?所以她今世来讨债的麽?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被钟离雨涟气疯,去她什么的太后!太后怎么了!又不是他亲妈!
陌红尘走到通往西轩门的秘道尽头,一抹绿色身影映入眼帘,正是接应她的流水。
流水抬头看见了陌红尘,上前朝她施身一礼,道:
“主子,西轩门没有任何异常,尔等即刻出宫!”
点了点头,红尘走到流水前头,两人一前一后的钻出秘道口。
此时已临近暮色,天穹一边霓虹晚霞,万丈霞光铺天盖地的谱成一张罗网洒了下来,覆盖着整个皇宫。
这个时间点大多是用来食晚膳的,所以守备比较松懈。
红尘依旧是让流水揽着她腰腾驾轻功翻过宫墙,这几日她都在忙着醉梦楼的事,一回到腈雨宫就累的倒床大睡,把什么学武功的事都抛的一干二净了,而落花流水,冷霜冷雪四人对她学武功的事也不怎么在意,她们就觉得陌红尘是一时心血来潮随口说说罢了吧!
有了第一次的出宫经验,所以红尘特意在出宫毕经之道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