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见到程正咏回归宗门,明光道君也颇有些不解。不过他也明白必是事态紧急,需要与他这个首座商议程正咏才会如此。
与程正咏一席话之后,他不由便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后道:“不意竟至于此。正咏,杨风道君所失之物你可有些猜测?”
程正咏想了想,道:“杨风道君始终不曾说出那是何物,不过弟子确实有些猜测。那魔族弟子不仅曾经见过,更曾与他交手,略有两分了解。”
“魔族在东兴界进阶不易,便是此修天赋异禀进阶元婴但继续修炼也是困难重重,此物或许可助魔修修炼,乃是猜测之一。其二,楼谒尊四处收集法器,也可能别有所图,譬如为飞升上界,突破东兴界限制做准备。而第三点猜测则是根据那杨风道君。此修自言于筑基之时得到宝物,而后长居上原城,直至金丹元婴,踞城而守,轻易不或离。此宝物或者作用于荒漠,或者需借荒漠之势。”
明光道君点头:“邪修设计拿到此物恐怕必有大用,或者不久便要在中州掀起新的一战。你确定要此时离开?”
“师父请想,若论荒漠,中州与沧州那个更多?况中州荒漠多在无人之地,哪似沧州?而且,楼谒尊一日不除,邪修肆掠之事一日不息。弟子请往沧州!”程正咏说的斩钉截铁。
明光道君一边道:“我千道宗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元婴,哪里非得是你前往。”一边在心中将其余元婴道君思量了一遍,始终都不合适。他叹息:“你幼时便离开中州流落在外。自你回到宗门,我总希望你不要再离开中州奔波。如今看来,竟是不能幸免。”
明光道君爱护她的心思。程正咏怎不明白?她郑重执礼道:“师父拳拳之心,弟子铭记于心。弟子再次离开中州,还望师父保重。弟子名下四名徒儿也要劳烦师父费心了。”
程正咏将要离开宗门,明光道君只觉照应弟子之事理所当然,只道:“此事何须多言?”他突然想起一事,问程正咏道:“炼器宗有一弟子名为徐凡,金丹修为。你可认识?”
程正咏微愣。道:“弟子结识此修之时还在练气期,也算多年好友了。师父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明光道君蹙眉道:“此修已被认定为叛逆,逃离中州。你若去了沧州。见到此修可不要大意了!”
程正咏更是不解:“相识多年,弟子自问对此修也算有些了解。他虽是看起来沉郁,实则外冷内热,绝不是会背叛之人。”想了想。她问道:“徐凡背叛正道之事是从何传出的?”
明光道君想了想,道:“乃是炼器宗传讯贝叶城。如今恐怕各大宗门都知道了。”
程正咏眉头一拧:“炼器宗所言不可信。”她稍作犹豫,终是道:“师父可记得炼器宗数万年前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掌门,名为徐泽旭?”
明光道君思索片刻才道:“我记得是有这么一个修士。”他倏然一惊道:“莫非这徐凡……”
程正咏点头:“不错,据弟子猜测。徐凡乃是徐泽旭后人。徐泽旭到底因何获罪,又是死在谁的手中想来师父也是知道的。炼器宗得知了徐凡的身世,又如何会放过他?想来。他必是不曾背叛正道,而是被炼器宗以叛徒之名逼去沧州。”
明光道君点头:“或许真相就是如此吧。既然徐凡是徐泽旭后人。那么如意宝瓶现在何处你可知晓?”
程正咏一笑:“徐泽旭乃是数万年前的人物,又是追杀而亡,能给后辈留下什么信息?宝瓶遗落在何处,恐怕身为徐泽旭后人的徐凡都不甚了了,弟子又从何处得知?”
明光道君想想也是如此,虽然宝物令人垂涎,但既然毫无线索,自然也只得放下了。
程正咏回到洞府,弟子俱都等候在临水阁楼之中。程正咏环视他们一周,道:“上原城时燕道友邀我共往沧州,彼时我拒绝了。但如今中州各处民不聊生,我已是决意前往沧州,解决邪修之乱的祸根。”
底下弟子面面相觑,程正咏继续道:“这一去归期不定,你们身在宗门,身处中州祸乱,既不可置身事外,也不能耽误了修行。有事无法决断,或者修为上有何疑问,只管去找你们师祖。”
旁人尚且无言,程明微已是不满道:“我才不想留在宗门。师父你带我一起去吧,让我也见识见识沧州是何模样?”
程正咏沉着脸训斥道:“胡闹!沧州邪修众多,许多手段闻所未闻,岂是你一个筑基修士可以去的?”冯溯源也道:“三师妹,师父身负重任,恐怕不能顾及到你。我们只在门中等着师父回来便是。”
程正咏又看看柳毅君,见一向不听话的他颇为老实,并不多言才继续道:“溯源乃是大师兄,我不在时你有照应师弟师妹之责,不可轻忽,修炼上也需看着他们不可偷懒。至于灵宠,除了小火,我都留在宗门之中,也要好生看着。毅君,你要协助于他。”
说着,她转向柳毅君,道:“你伤势如何?”说着伸出了手。柳毅君走近,让程正咏探手查看他的经脉和丹田。
程正咏点了点头:“恢复的不错,再在宗门之中修养些时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