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白青梅后,张虎见雷柏还在半空中大战,恭恭敬敬的问白俊:“白师傅不去帮帮雷师傅?”
白俊悠悠一叹,道:“有雷师傅一个人对付就行了。”
雷柏击落白青梅后,立刻又追上已经逃了一段的黄颉之。他放弃最厉害的罡风不用,只是发出强大的力场,死死的罩住黄颉之,让他逃无可逃,自己却如一个村夫莽汉一样没有丝毫章法的扑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将憋了整晚的怒气尽情发泄在黄颉之的身上。
黄颉之招架不住,没多久,已经是遍体鳞伤,看上去比不能动探的白青梅还要惨得多。而雷柏还不放过他,拳头没头没脑向他身上招呼,也不顾黄颉之已经不停的求饶认输。
白俊看也不看白青梅,径自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张虎兴奋的凑过来,指着倒在一旁的白青梅问:“白师傅,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处置这个她?”
白俊指指身边的草地,神色中有说不出来的苦涩:“你今天还不累吗?这些事情还论不到你操心,坐下休息吧。”
张虎并未注意白俊的神色,他的心中充满了惊喜,依言坐到白俊的身边后,还紧盯着白青梅,追问道:“白师傅,她究竟是什么人?”
白俊深深的叹一口气,眼中射出痛苦的光芒,悲哀的低声道:“她叫白青梅,是我唯一的本家妹妹,也是一个得道的狐狸,更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我们白家的其它人都因为各种原因去世了,现在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可又因为大家的观念不同,彼此反目成仇。”
张虎愕然回头看着白俊,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问:“那要如何处置她呢?”
白俊再叹一口气,道:“等雷柏打痛快了,让他来处理吧。”停了一下,道:“那人是你也认识的,就是你妹妹的师傅黄颉之。上次小姐让他带着兄弟到峨眉山去,可他逃走了没去,现既然碰到了,刚好带他回同心苑。”
张虎骇然抬头再看半空中,雷柏还在不停的殴打黄颉之,而黄颉之没有一点的还手余地。对黄颉之的能耐,张虎是知道不少的,没想到如此的不堪一击。听白俊和雷柏的口气,卓宁和回澜比他们还要厉害得多,那究竟卓宁和回澜有多大的能耐?张虎觉得自己无法想象了。
其实雷柏并不比黄颉之功力深多少,但黄颉之看见雷柏掉头攻击他们的时候,心胆已寒,加之发现白俊变得出奇的厉害,一心只想逃命,而雷柏又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找人发泄的,此消彼涨下,立刻被雷柏紧紧的压着。
一直没做声的白青梅突然厉声叫道:“白俊,难道你一点也不顾念同类的情谊,要任由雷柏打死黄颉之吗!”
白俊突然爆发起来,站起来走到白青梅的面前,冷冷的低头俯视着她,寒着脸怒道:“你们躲着就躲严实一些嘛!我和雷伯打架,你们跑出来干什么呢?捡死鱼吗?现在你用什么脸面来和我说话?不要以为我猜不到,黄颉之不听小姐的话,没到峨眉山去,就是你唆使的,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是你害的!”其实,白俊不是不关心黄颉之,只是他知道雷柏现在只是发泄,黄颉之看来凄惨,实际上伤还没有受到罡风侵体的白青梅严重,所以他才没阻止雷柏,况且他自己也矛盾得很,既关心白青梅和黄颉之,也恨不得打他们一顿出气。
白青梅受了这一顿抢白,顿时做声不得,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白俊已是处处留手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她何尝不恨白俊非要标新立异,弄到众叛亲离,成为众人追捕的目标。但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从白俊遇到卓宁和回澜以后,他已经从被捕者变成了搜捕者,且他的功力大有进步。这种变化让白青梅难以忍受,却又十分的羡慕。
看见白俊发火,张虎突然感到他也有像人一样的感情,竟感觉白俊和自己拉进了关系。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本来一直是有些怕白俊和雷柏的,但白俊的这一通怒火,到让他觉得白俊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妖怪,连带他对雷柏也亲近起来。
白俊骂了一通后,见白青梅衰弱的样子,心中毕竟不忍,长叹一声,坐下来,拉起白青梅的一直手臂,输了一道真气给她。
白青梅的伤势顿时好了一大半,身上的禁制也被白俊解开了,慢慢的坐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当然也不敢逃跑了。
这时雷柏终于发泄完了,拖着已经是体无完肤的黄颉之落到众人面前,冲着白俊一抱拳,道:“白俊,你行啊!功力大进了。雷柏佩服!”
白俊凄然一笑,苍凉的道:“白某才是真的羡慕你们!”忽然挥手变出一张古琴,抚琴低吟道: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斟酒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需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黄颉之所受的都是皮肉伤,被雷柏拖过来,正感惶恐,忽然听见白俊的低吟,如遭雷击。脑中反复只是“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几个字,从来没有哪一段时间,死亡离自己这样近,自己辛苦修道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