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与田瓜正在和往来的宾客们亲切的交谈着,大红灯笼高高的垂在上方,映衬着黄花和田瓜一脸欣喜热情的模样。黄花今日穿着藕色绒及缎条制成内胎,以银丝之外,缀点翠,喜庆之余又显得大方高贵,而田瓜也穿着一袭新衣,他们此刻正忙碌的接受着宾客的道喜。
“恭喜了,田老爷田夫人!”
“贵公子和儿媳简直就是男才女貌,极为登对啊!”
“祝你们早些抱上孙子!”
……
田瓜和黄花一直笑着接受着贺礼,边向来往宾客致谢。
黄花不停的抬眼看着那边喝得欢乐的谖谖一桌,她见到谖谖来者不拒,心中有些担忧,她知道孩子对她不满,可是她没办法,那可是田家唯一的男孩,她不想让这个孩子染上这种怪癖,她必须得治好这个孩子。
虽然她自己心中没底,这种方法到底行不行,但是她只能试一试。
黄花心不在焉的笑着迎接着众位宾客,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她突然的觉得一阵心惊,可是……那修长的身姿,挺直的背脊,不正是常遇春又是谁。
她看着谖谖那一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宝熙也乐颠颠的跑过来似乎是报喜一般的说道:“娘,常哥哥回来了!”
常遇春自小跟谖谖一道长大,从前黄花可怜他们家境贫寒,也待常遇春极好,只要是谖谖有的纸墨笔画,黄花定会命管家多备一份,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她的孩子会因此沾染上断袖之癖,否则,她怎么会容忍他时时刻刻存在田府,存在谖谖的身边。
她后面细细想来,也确实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她记得谖谖从小都不爱与同伴玩,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偏偏是遇到了常遇春之后,才渐渐有所好转。
她极为悔恨自己当初只是以为他们小哥俩关系好,却没想到事情居然往这个方向发展。
宝熙以为常遇春回来了,娘应该会很高兴,因为以前和哥哥及常哥哥一起读书时,娘总是鼓励她和哥哥要向常哥哥学习,而且每逢节日也一定会命厨房煮些好吃的给常哥哥带回家,她觉得娘是极为喜欢常哥哥的。
可是不知道今日为何,听完她的话之后,向来十分和蔼的娘,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黄花面无表情的对一旁的田瓜说道:“我过去看看清朗。”
田瓜应酬着宾客,根本就无暇顾及到此时黄花的异常,只是点头忙又招呼着其他的宾客了。
宝熙有些呆愣着看着娘一脸貌似可以用凶狠来形容的表情,她觉得的此刻的娘根本就不是平常那个和蔼可亲的娘,更像被恶魔附体似的,显得有些狰狞。
黄花面若冰霜的走近谖谖这里喝得正开怀的一桌,只听得王志远大声说道:“喂,常遇春,若你真要替田清朗喝酒,那你喝三杯,我喝一杯。”
只听得常遇春似乎极为不介意的回答道:“自然没问题。”
黄花听得他云淡风轻的这番话,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似的,她的孩子清朗可是今天的新郎,她的孩子才理应喝得开心,常遇春是用什么身份要替她的孩子喝酒。
这个时候的黄花恐怕也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将所有一切的罪责都怪到了常遇春的身上,她总觉得若不是因为常遇春,她的孩子不会不正常,不会沾染上这断袖的怪癖。
谖谖的众位同堂们看到了黄花纷纷说着:“田婶婶,你也来喝一杯吧。”
黄花挤出一丝笑意说道:“你们喝,你们喝……”
常遇春见到她来,忙站起来,向黄花鞠了一礼说道:“田婶婶。”
黄花觉得此刻的常遇春似乎同从前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黄花笑着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常遇春答道:“今日才到,听得镇上的人说清朗今日大婚,还来不及换衣裳,便匆匆赶了过来,还好没有错过清朗人生最重要的喜宴。”
黄花心中不快,继续问道:“那……你父亲的尸骨呢?”
黄花知道本不应该在如此喜庆的时刻问这个问题,但是她已经无法阻止自己,她的满脑袋只是自己的孩子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沾染上了怪癖,她恨自己,恨眼前之人,巴不得永远不再见他。
丝毫不知情的常遇春恭敬的答道:“父亲自小的梦想便是中举成官。小侄自作主张贿赂了一个守官陵的墓人,买了一块地皮,将他安葬在那里,也算是了却他的一番心愿吧。”
黄花却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的父亲一声追逐名利,想要中举成官,但是却苦追不到,你却让他永生永世驻守在他苦追不到的地方,是不是想让他永远有这份遗憾。”
常遇春有些惊异,他顿了一下说道:“这个,小侄并没有想到这些……”
黄花看也不看常遇春继续说道:“一个人若是死,必定希望自己尸骨埋在原乡,可是你却妄自揣度,将你父亲的尸骨埋在遥远的上京,成为一个找不到家乡的孤魂野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