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镇上有一场赛事比得火热,去年的上巳节是猜灯谜,而今年却变成了叠陀螺,这种陀螺形状略像海螺,但是又与平常所玩有些不同,它的中间凹进一点,可以一层一层的叠上去。这场赛事的东道主是十里镇上最大客栈老板王荣华,趁着这样一个盛大的节日举办,一来为自己的客栈做做宣传推广,二来也为这一年的财源广进求个吉利。
而规则,便是比试谁能够将陀螺叠得最高,便表示谁对自己的心上人的爱最深,那个获胜者便有机会获得那朵特意从北都带回来的美轮美奂的荷花,不仅如此,他日若是这位获胜者与自己心仪的女子成亲,王荣华许诺提供两百斤福禄双全的喜饼。
此时此刻的十里客栈的老板王荣华正在赛台上主持着赛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许许多多的人都纷纷上到赛台上比赛,赛事已然进行到一半。
现在那朵荷花正在被供在一个琉璃瓶内,琉璃瓶流光溢彩,荷花高傲的开在上头,一朵巨大的花盘,粉嫩中带着纯白,花色有白、粉、深红、淡紫色等变化,埋藏于倒圆锥状海绵质花托内,花瓣上有几滴水珠,晶莹剔透,更衬得荷花的娇嫩美丽。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芙蕖好美,美得让人心醉。”常慕青喃喃的说着,谖谖微微一笑道:“的确,更何况这芙蕖本生在夏日,突兀的出现在这春日姹紫嫣红的时候,与其它争风吃醋的小花儿们比起来,更是显得清高孤冷。”
一旁的王志远看着常慕青,殷切的说道:“常姑娘,你等着,一会儿我便会将那芙蕖拿到送给你。”
绿儿在一旁说道:“可是那人已经叠到七十多个了,要胜他恐怕不是易事。”
宝熙给谖谖鼓劲:“哥哥加油,一定要拿第一!”谖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自然,为了常姑娘,这朵芙蕖也是我的。”
目前为止最高记录由一个年轻的小伙儿保持着,为七十五个小陀螺,快有半人多高,让人叹为观止。那个小伙子一脸的憨笑的看着人群里的某个姑娘,想来也是想夺得首位将这春日里独一无二的花儿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已经有许多人在叠到五六十个陀螺的时候“哗啦”一声全部倒下,垂头丧气的败下阵来。其中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经叠到了六十个了,许多人都在心中默默的替他数着数,而他自己也全神贯注的在叠着。
正在大家觉得那名男子可能有望追上那个已经叠成七十五个的小伙子时,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打了一个喷嚏,那男子辛辛苦苦所叠成的陀螺便轰然一声倾斜而倒。男子执着一个陀螺呆若木鸡,不得已也退了下来,众人皆觉得可惜。
看着那个暂时夺冠的小伙子洋洋得意的笑脸,谖谖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只能对不住了,兄弟。
她和王志远共同踏上了赛台,常遇春在后面说道:“沉心静气,不要受外界所扰。”
谖谖回头朝常遇春一笑,却是一副必定胜利的意味。
王志远看着谖谖如此成竹在胸的表情,只觉得愤怒,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这田清朗居然如此狂妄,自己一定要杀他一个下马威。
王荣华见谖谖和王志远踏上了赛台,高兴的说道:“好好好,又有两名小伙子前来挑战。”
很快,几名丫鬟便拿出了陀螺给谖谖和王志远,谖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全神贯注的叠起了陀螺。
王志远也不甘示弱挽起了袖子便开始叠。
宝熙在下面紧张的看着,她合着双手祈祷道:“老天啊老天,你看在我哥哥如此喜欢常姑娘的份上,你便让他赢了吧,事成之后,我定然月月初一十五都给您上香,绝对不再睡懒觉了。”
常慕青看着赛台说道:“这种游戏看似简单,实则不易,这种陀螺细小不稳,十分考验一个人的耐力和体力,稍一不慎,便极容易被周遭环境影响,要想拿到第一,并非易事。”
绿儿看着常慕青道:“小姐,若是那两位公子其中一个拿到了荷花,你会喜欢上他们吗?”
常慕青脸上一红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谁有那本事。”
常遇春听着旁边主仆两个的对话,看着赛台之上的谖谖一脸的冷静和认真,心里却涌出了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谖谖的额头上掉落了几滴汗水,她用余光瞟了一眼在他旁边的王志远,他似乎还十分冷静。
周围的人群一直在低声的数着:“……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谖谖不敢分心,回神过来专心致志的叠她的陀螺。
谖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陀螺,眼神坚定,虽然周围一直有人的陀螺已经坍塌,但是谖谖却丝毫未受影响。从常慕青的角度看着谖谖,正好能够清晰看到几滴汗水划过她的额头,划过略显英气的脸庞,低落在地上,常慕青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今天才见第一次的面的男子,正为了她全心全意的叠着陀螺,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喜欢。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原来谖谖和王志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