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得这么不安稳,可见平日里是有多少烦忧之事。她多想自己能够抽丝剥茧般的将她脑袋中的烦忧尽数抽调。
谖谖将头一歪奥奇花丛耳朵中掉了出来,她从怀中掏出匕首轻轻的割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一滴血溢出低落在了奥奇花的花蕊中,奥奇花绽放出神奇的色彩,它的花瓣将西施的手包了起来,不过多时,便又慢慢的恢复了原状。西施双手上的剑伤立时完好如初,芊芊如玉。
谖谖拿起奥奇花低声狠狠的骂道:“你一定要喝了我的血才肯为我办事,我从来没见过哪路神仙的宝物如此对待自己的主人,偏偏我倒霉遇到了这么一个你。”
奥奇花仿佛听到谖谖在骂它,它扬起了一片花瓣轻轻打了谖谖一下,谖谖更气了:“你看看你,还不允许我骂了……”
正在这个当口,西施突然听到有人敲打窗户的声音“咚咚咚”,谖谖吓得一激灵急忙将奥奇花塞进了耳朵里躲到床底。
只听得窗外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轻轻喊道:“夷光……你睡了吗?”
谖谖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静默着不作声。窗户“咿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谖谖暗暗想着今晚到底是哪个宫女当值,连窗户都忘记关了。她极力秉着呼吸,生怕自己动一动便被听到。
那个男人走近了西施的床,谖谖的脑袋中想着各种办法,是马上闯出去大喊有刺客,还是直接撞出去跟这个男人决一死战……
只听得那个男人低声说道:“夷光,我是范蠡……”谖谖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在脑中回想了一下,意识到这个男人是西施从前的心上人。她更是惊讶,这个男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这样便闯进来,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范蠡继续说道:“你今日一定是太疲乏了,我都听在吴宫的探子说了今晚之事。你怎么这么傻去救伍子胥,让夫差杀了伍子胥岂不是对我们越国更有利。你今日的作为让大王大为光火,只是当时我在场,他恐怕不便说什么。虽然你与郑旦亲如姐妹,但是你还是要小心她一点,我担心郑寅已经在行动了……夷光,我真的很害怕……我不在你身边,根本就保护不了你……”
谖谖听着范蠡声泪俱下的剖白有些感动,西施夫人真的太幸福了,夫差和范蠡都十分喜欢她。
谖谖不知道范蠡在西施寝殿中待了多久,等到他走后,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呼吸,双腿发麻,爬着出去再也站不起来了。过了好久才恢复。不过至少她知道了郑旦可能对西施不利,她知道提醒西施定然是没用的,只得在西施身边的时候多个心眼小心防着。
只是不知道如果西施夫人知道郑旦有害自己的心,不知道她会有多难过。
隔了几日之后,伍子胥被剥去官职,禁足在相国府中,但是允许门生前去探望,只是他此番惹得夫差大怒,众人皆是不敢前去生怕被夫差迁怒了。
从前一呼百应的相国大人如今树倒猢狲散,座下的门生皆是各种借口离开了相国府,只有少数几十人依然不离不弃的待在伍子胥身边。
而郑旦开始计较于西施那晚所说的将她遣送回越国,并保证她永生永世再不踏入吴国半步。或许女人一旦被妒忌心蒙住眼睛,西施说出此番话的缘由都被郑旦忽略,郑旦心中所想的却是西施想要独享这个老吴宫,独自拥有夫差的宠爱。
而郑旦自己对夫差的爱却化成了对西施的怨,也正是这种怨念让她自己走上了一个不归路,她完全忘了曾今她和西施一起经受过的那些苦难,她的心中只有着夫差只爱西施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