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乔装来到伍子胥的相国府中,伍子胥在夫人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跪在了夫差面前:“老臣伍子胥拜见陛下。”
伍子胥似乎苍老了很多,满头的须发都变得发白,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夫差看着他说道:“伍相国,你恨朕吗?”
伍子胥伏在地上说道:“这一切都是老臣的命,斗不过天,只能认命。”
夫差看着他说道:“好,朕来此地就是问你一句话,你为何要杀死朕的母亲?”
伍子胥叹了一口气道:“老臣是奉了先王陛下的命令才将毒药赐给了洧岚娘娘,老臣无愧于心。”
夫差从旁边侍卫手中“咻”的一声从一旁侍卫剑鞘中拔出了一柄剑,剑锋直指着伍子胥低着头的脑袋,剑锋上面闪着寒光,他手上青筋暴起,剑在力道的作用下微微的颤着,夫差极力忍住自己的怒火道:“胡说八道!父王怎么可能要杀我的母亲!有什么大逆不道的理由要杀她!”
伍子胥低着头道:“日后陛下自然会明白。”
夫差怒极:“为什么不能告诉朕?是怎样的理由不能说?”
伍子胥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语。此时的夫差像一只暴躁的野兽,他狠狠的说道:“当日乳娘本想抱朕出宫,朕的母亲却让她先带紫曦姐姐出去,朕被母亲藏在了柜子中。你定然没想到,朕居然留在了最危险的殿中,亲眼目睹了伍相国你逼死朕的母亲的过程……只是可惜了朕的紫曦姐姐和乳娘,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夫差红着双眼靠近伍子胥:“世人都说你是公正不阿、两袖清风的伍相国,谁又曾想过你也不过是心狠手辣的官僚!”
夫差极力收回自己的剑道:“朕的确是想杀你而后快,可是又不想便宜了你,朕也要让你慢慢被折磨,也让你看看最亲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是什么样的感觉!”
夫差将剑扔回了一旁侍卫的手中,转身而走,伍子胥不急不慢的喊道:“恭送陛下。”
夫差头也不会扔下一句话:“朕一定会弄清楚真相,让你生不如死!”夫差的青色毡衣被风带着飘开,他大步走出了门,几个守在门边的侍卫紧步跟了上去。
伍子胥不紧不慢的站起了身,门外远处一直关注这厢动态的门生展如飞也似的跑了进来,他看着一夜苍老的伍子胥,不无心疼的喊道:“相国大人……”
伍子胥走了几步,展如正要扶着他,他一个趔趄又跪在了地上,展如急忙抱起了他喊道:“相国大人,你还好吧。”
展如抱着骨瘦如柴的伍子胥,心中十分难过。伍子胥叹道:“报应啊,谁都逃不过的……”
展如稳稳的扶着伍子胥往屋外走边对伍子胥说道:“弟子想陛下是否是对相国大人有什么误会,相国大人难道不可以推心置腹的和陛下谈一谈,陛下是个贤明的君主,他应该能够理解的。”
伍子胥摇摇头:“老夫一生所做的事情皆是为了吴国,从来都不曾后悔过。陛下的恨由他吧,他有朝一日能够理解就好,不能理解那也只能作罢了。”
伍子胥继任相国之位三十年以来,矜矜业业,勤勤恳恳。他曾今主持吴国汴州修建大坝事宜,期间亲临汴州督促工作,抚慰拆迁百姓农户,补贴钱粮,一直到横跨吴国南北的大坝修建起来,从此以后吴国境内再也未曾受过洪水危害。
伍子胥在位时听闻泸洲遭遇大旱,第一时间赶到泸洲,督促官员开仓济民,协同官员拟定方案,开凿水库以备不时之需。
伍子胥曾经在上朝的路上屡次被人拦轿喊冤,但是他从不赶走这些人,而是亲自聆听,有重大冤情的案件一定会立时查审,即使再忙,他也会交由信任的门生替他审查。
如此种种,许多年下来,伍子胥德高望重的名声在坊间不胫而走,许多百姓甚至将他列为门神拜谒,先王曾经赐匾“天下第一相”,足以见得这位伍相国在吴国上下以及朝野之中所拥有的声望和地位。
而今,伍子胥被罢黜一事传遍全国,坊间百姓议论纷纷,甚至有胆大的说书人已经开始在拍着案板讲述伍子胥的英伟事迹,而朝野之中许多大臣也颇为微词,只是奈何如今夫差怒火正盛,谁也不敢多言半句。
伍子胥的一些门生已经集结成一伙,昼伏夜出商量对策,现如今所有站在伍子胥一边的皆是人心惶惶,不知道陛下下一步会将如何作为。
消息也很快传到姑苏台中,西施有些心神不宁,谖谖也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伍子胥作为国之重臣,陛下在无凭无据仅凭着自己的推断便革掉伍子胥的官职,而且这次又是因为她和郑旦的缘故,这样不仅使得吴国上下人等不满,恐怕也会让陛下一直在辛辛苦苦建立的吴越两国友好关系遭到破坏。
谖谖感觉颇为苦恼,夫差紧皱眉头、愁眉不展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袋里,她觉得她真的很想很想帮他分担一些,好让他不要那么辛苦……
“谖谖……”是西施提高了音量喊她,她猛的从神游里面走了出来急忙应道:“啊,夫人什么事?”
西施坐在雕花木凳上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