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下,我也睡一睡。”
再次治疗之后,看到医生汗湿的额头和苍白的脸色,苏翼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为什么会这样?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不信就……”
“病人情绪很低迷,生死关头,这个太重要……你们去劝劝吧。”
梁非离咬牙,和苏翼进去,陆淮宁盯着窗外,神情平静得不成话,眼眸深深的,仿佛深渊,看不到底。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马上去找薛醉宁……作死的!都是她!她说了什么话!”苏翼急促呼吸着,他发誓就是把满清十大酷刑都用上,他也非把那些个字一个个给它挤出来!
陆淮宁却自嘲地阖上眼,摇头,“她不会来……来了……也不会留下。”
“她敢!若不是她……”
陆淮宁轻轻一笑,“苏翼,这是报应,你信吗?”
苏翼怔住。
“你们不知道以前我对她多坏,我逼她和我在一起,我强迫她和陈桑分手,即使那样,我依然不死心地派人跟踪她,就怕她什么时候就离开了我的世界。那次她受伤,流了很多血……”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血泊里她苍白的容颜,停了停,又道,“我吐了很多血吗?没有她多……我这都是还债,造下孽,都会还的……”
苏翼喉头哽住,梁非离心跳倏地加速,许流年清冷寡淡的面容回到脑海。
“好了,我想睡一会儿,你们出去吧。”
苏翼攥紧拳,忽的转身就往外走,梁非离跟上,问道,“干什么去?”
“老子非要把那女人给捉来不可!如果她敢走一步,我就当着你们的面打断她的腿!”
“你冷静一点,你真觉得现在的薛醉宁还是以前那个人吗?她现在隐藏在背后的势力只怕是所有人都要畏惧,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丈夫,你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强迫人家!”
“可是!可是……”苏翼缓缓蹲下去,声音微微的沙哑,“如果淮宁真的有事……最后关头……”
“去吧,我给机场那边联系,用我的私人飞机,楚辞昨天确切地回复了我,人在阿联酋,你到那边自然会有人接应你,算了,我们还是一起。还有,我先联系陆老夫人,至于其他人……算了,先别惊动。”
两年前前往普陀岛清修的老夫人在接到信息时,整个人直接在佛堂里晕厥,醒过来的第一眼就是问管家孙子还在不在,听到病情得到了暂时的控制,也顾不得尚不稳定的血压,订了机票,下了飞机就直接冲到了医院。
看见病床上仿佛褪了光泽的孙子,不禁流泪心伤,“心结啊,都是心结!”
而另一边,飞机抵达阿联酋,苏翼下了飞机就急急给薛醉宁打了电话,那个号码终于开了机,苏翼直接问,“你在哪儿!”
薛醉宁似乎被他的语气骇了一跳,隔了一会儿冒火,“与你无关。”
“在哪儿?”苏翼死死咬着牙,竭力让自己不发火。
“在我该在的地方呗。”
苏翼挂了电话,只要那个女人接了电话,哪怕她的反追踪工作做得再好,他就可以精确定位。两人走出候机大厅,梁非离直接道,“你去找薛醉宁,然后上飞机去,我去找那个男人解释。”
苏翼点头,拦了车,一路往手机上闪动的地点靠近。
薛醉宁揉着眼睛,近日来为了那份资料几乎是整夜未合眼,偏偏那个男人的电话来得不是时候,她接电话时分了神,原装的英文书籍就生生砸在了她的脚趾上,痛得她登时摔了手机。整理好需要的所有东西,刚开机就接到了苏翼质问的电话,真是犯了煞星,什么时候真该去烧烧香!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有人已经找疯了她!
司炀也意外会接到梁非离的电话,虽然是个陌生号码,但是能联系上他的人自然有过人之处,考虑到薛醉宁,他自然不能将姿态摆得抬高,出于礼貌,他接起,“梁先生是吗?请问有什么事?”
梁非离没有料到对方竟然可以轻易判断出自己的身份,无疑又是一道压力,心底不禁怀疑,司炀,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