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横搁在脖子之前。
“我就自刎身亡,我相信如果不能亲手折磨我,你定会抱憾终身吧。”
南宫琪双手交叉于胸前,不屑地说道。
“冷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是在拖延时间以等待援军的到来。
告诉你,进入丰泽湖的所有山路,我都已命令飞霞卫进行了破坏。
没有三五个时辰,援军休想到达。
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摧城拔寨,我飞霞卫不是你北明军的对手,可是论到暗杀刺探、敌后破坏,那我飞霞卫可是一把好手。”
南宫琪在屋檐下坐下,斜斜靠着,用手支着头,神态悠然。
“想要问什么,问吧。
不过,我只许你问这一个问题。
是,我承认,我非常想要亲手折磨你,不过如果你死了,对我也没什么损失,不过对于夏侯宇意味着什么,我却无法预料。”
说罢,南宫琪微微打了个哈欠,似乎有点困倦。
虽然冷月自认心狠手辣,但比起南宫琪来,却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她,三言两语,就让冷月的要挟变得可有可无,而且自始至终,南宫琪都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
向前冷月还以为她只是个心骄气傲的女流,却没想她的心机深沉如此,连冷月都无法准确预料到她的所思所想。
现在已是外无援兵,内无亲卫,虽然刚才飞霞卫是偷袭得手,可看他们出手之迅狠凌厉,招式之老辣熟练,自己孤身想要突围绝非易事,再加上对方是有备而来以逸待劳,南宫琪心思深沉如海、精致毒辣,平生未曾一怕的冷月,这会也是心中无底,身上的衣裳都被汗都濡湿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南宫琪,我想问你是,今时今日这个局,你布了有多久?”
冷月的话刚出口,南宫琪便一扫先前的慵懒颓唐之势,转瞬间精神抖擞,充满好斗。
“果然不出我所料。”
南宫琪拍手说道,满脸兴奋。
“我就知道,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好胜心强,而且善于揣度人心。
很好,我南宫琪很久都没有碰到如此敌手,漂亮,精彩!”
南宫琪话刚说完,脸色陡然一沉,肃然说道,“从我那天离开之后,我就开始布局了。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会按捺不住抢先进攻,你好在你的地盘将我一网打尽,所以,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虽然我暗中派人进入北明国,预先埋伏在这里,却不急于进攻,等的就是这一天。”
“这一天?
于你而言,这一天是什么?”
冷月不解问道,身形向前一步,包围着冷月的众多飞霞卫不由得握紧了手中利刃,绷紧神经,严防冷月会突然发动进攻。
南宫琪深吸一口气,悠然讲道,“这一天,便是北明太子夏侯宇自己按捺不住的那一天。”
说到这,南宫琪嘴角一弯,轻轻摆动着自己手上精美的护甲。
“那天,你以为我就只是吃干醋,然后气急败坏而归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的,但又不全是,因为我会思考,而且特别善于总结,从中我知道,夏侯宇深深爱着你,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他不能和你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而他又必须肩负起国家重任去娶别人,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怎么办呢?
我猜,他在没有见到我进攻的时候,肯定会按捺不住,先发制人,以为能娶我性命,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你的性命,受到我的威胁,不知道我猜得,是与不是?”
冷月轻轻拍着手,赞赏地说道,“我冷月平生甚少佩服人,你南宫琪,是第一位。”
闻言,南宫琪哈哈大笑,很是畅快淋漓。
“我知道,真实的目的肯定远不止于此,但能自圆其说,也算是好的。
所以,我等的就是夏侯宇私自出宫的那一天,然后将他拿下,迫你出来,与我交战,这样一来,我在敌国的土地上就能轻易反客为主,掌握主动,以逸待劳,最终的最终,布下十面埋伏请你入瓮,就是这一刻。”
越到后来,南宫琪的语速越是迅捷凌厉,到末了一句,好似尘埃落定棋局清明,南宫奕摆出了落子定胜负的手势,嘴角挂笑,神色骄傲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