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日头东升似乎更早一些,温热渐暖夜里凉,叶面枝条布满的露水滴缓缓溶于空气之中,升腾起滚滚迷雾,且一波高过一波最后将面前的山野小路都茵茵包围其中。
鼻尖清晰润湿之感让迷糊的神经舒缓,只是脚下泥泞更甚,樵夫举步维艰,走走停停遇见大石头就要在上面蹭掉好些淤泥,减轻脚下负担。
林白见若嬨被汗水露水打湿的后背,越发心疼,“嬨儿,我们休息会吧!”
良沐亦是赞同点头,抹了头上迷汗露水,袖口上都能滴水了。微微一笑道:“还是休息会吧,都走了一个时辰,你扭伤的腿也受不了。”
若嬨无所谓摇头停顿下脚步,扭了扭酸痛的脚踝,上次从树上跳下来扭了下,倒也没什么就是走远了感觉酸痛难耐。挑眉四下里张望,枝繁叶茂茵翠成片,湿气随着阳光渐弄也开始加重,若是在歇息会,耽搁了上山的时间不说,那个名医也有可能去山上采药之类,就碰不上头了。
回头看了看那两个樵夫,“两位大哥,可有力气?”樵夫知道她赶路急,也想着能快些下山,其中一个道:“山中天气变幻莫测,还是快些走吧!我们不累。”
“那就好。”若嬨上前几步,向段青摆手,段青疑惑顿停,心想他该不会让我背她吧!若嬨是累,但不至于让人背着走,见他停下来伸手指向良沐,“他身上有伤,腿伤虽轻但行动不方便……”
还没等若嬨说完,段青伸手喊停,走过去也不容的良沐反对背上就走。而且健步如飞,若嬨眯眼挑眉,林白憋着笑无奈摇了摇头。还真应了那樵夫的话,没一会就下起小雨,淅淅沥沥击打着树叶枝条,很快就润湿了衣服,黏黏粘在身上,很不舒服,倒让胸口的灼热气息稍许清凉。
还好若嬨走在最后面,无人回头去看她,不然这冰雨中透漏玲珑有致的身形,可真是要羞死人了。俗话说望山走死马,明明都看见山顶处有座茅屋,可走起来竟快到午时才到,临到门口若嬨累得眼看呼吸都要停止了。
索性一屁股坐在门口,手肘无力撞着房门,半响也无人应答,段青累得汗如雨下,见她摊如烂泥,轻薄的衣料黏在身上,尽显傲然身材,幸好良沐挡在她面前,遮挡大半不然那两个樵夫可真是占尽了便宜。
一气之下抬脚将房门踢开,一阵灰尘四起呛得若嬨起身跑出好远,捂住鼻子咳嗽,“这下惨了,待神医回来,还能救人,赔钱还差不多。”
段青根本不拽她,过去扶了林白进去坐在竹椅上,良沐将手送到若嬨面前,她无所谓扯了下唇,击打下手掌起身。刚进去就被一件蓑衣扔到身上,他瞪眼怒斥:“公主可要注意仪表。”
“切!”若嬨无所谓嗤笑一声,将蓑衣遮挡身体。笑盈盈坐到林白腿边上,将伤口外的湿布换成新干的,又为良沐换好药布,也不再里面坐,在外面瞎转悠去了。
樵夫起得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眼看就要中午一个个饿得捂肚哎呦,若嬨将包裹里的馒头分给他们吃,良沐和林白又累又饿,自然吃不下什么,只喝了几口水倚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会。
等待颇为漫长似乎时间都凝固了一般,正蹲在门口昏昏欲睡,就听个樵夫大喊:“陲郎中回来了。”若嬨如弹簧腾地跳起,只见密林深处一道淡青色缓缓行来,青丝如墨贯入发冠之中,瓜子脸,长眉入鬓,狭长眼尾微微上翘,峭鼻红唇,见门口站了好几人,不仅皱眉抽唇,顿显酒窝,倒是个清秀的美男,看着年龄竟与神医格格不入。
若嬨忙小跑迎过去,地面湿滑异常几次险些跌倒,最后被追来的良沐拦腰抵在怀里,“若嬨你慢些,若是滚下山去可不是闹着玩。”仰头对上良沐吓的铁青的面色,皱紧的眉头,若嬨不好意思缩了缩脖颈:“没事,你先回去等着我,听话。”
良沐冷着脸不动,若嬨只得由着他跟着,向陲郎中福了福身子,“小女子见过陲郎中。”来人眉头都懒得挑,绕过而行,若嬨心头冷笑,还挺有范,不急不缓尾随过去。
陲郎中见大门被踹倒地上,心头火越烧越汪,眼中萧杀之气更甚,见林白歪坐在竹椅上睡觉,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手指着大喊:“滚,都给我滚出去。”
段青何人?冷冰冰的气势犹如死神,一步上前刀已出鞘抵在对方脖子上,这人够缺心眼的。若嬨气的跺脚,将他推到后面,赔笑:“陲郎中,这里有两个病人,加之来时外面小雨下的急,怕伤口感染了,所以不得已才弄坏了您家的门,不过我们会赔偿的,你说多少都行。”
陲郎中冷笑,长眉挑起:“赔钱能买来一模一样的吗?我不要钱就要一模一样的门。”纯心为难,段青手持利剑又冲了过去,气的若嬨对着他低吼,“你杀了他,你给他们两个治病啊?”
段青被骂的哑口无言,浅眠中的林白转醒,道:“段青你先出去。”段青负气离去,林白从怀中取出几张会子送上,“久闻陲郎中大名,今日得见果真一表人材,年少有为。”
这人明显的好赖不知,软硬不吃,死木头嘎达一枚苦大仇深死盯着众人,生生要吃了人一样:“滚。”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