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周昆再不敢继续对虞家人下手。
也幸好他转得快,只几年功夫,于月月、王风就熬出头了。虞新河、虞新民的儿女也个个成才,他已经再也撼不动了。他清楚得很,如果现在这兄弟俩找他难看,他这个大队书记,是分分钟都干不下去的。
可虞新河、虞新民不是小人,是真正的君子。他们为人正直,气度非凡,在村里威望更高。他们只向前看,从来没有想计较周建国和周昆当年的种种劣行。
越是不计较,周昆越是怕,有时独自想想会胆颤心惊的。他最怕虞新河的小儿子,当年自己是堂堂的政治队长,就吃过这小王八蛋不少苦头。现在村里人都在悄悄传,说这个小子十分了得,杀人无数。大商人、武装反革命集团首犯莫万英的两个魔窟,就是这小兔崽子捣毁的。
这小子可是拿于月月和王凤当母亲孝敬的,而他周昆却挖空心思,打了她们多年的主意,差点逼得人家走投无路、投河上吊。这种“辱母大仇”,他会忘记?
虽然一直到最终,他周昆连毛都没捞着一根,但还是帮着周建国差点**了于月月。他心里总在打着鼓,不知道哪一天,这个身手了得的小X养的,会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突然出现,来取他首级。
晚宴时,周建国、周昆两人刻意奉迎,气氛非常好。好在虞新河、虞新民兄弟俩袖中藏明月,胸中有乾坤,与往常一样的气定神闲,大度得很,根本就没有一丁点要计较过去恩怨旧事的意思。
等晚宴结束,周建国和周昆离去后,林雪才将虞松远的信拿出来。看了照片,开始四个老人都十分高兴。可等看了虞松远的信,虞新河脸色骤然变得铁青。见状,虞新民和佘文芳、佘文秀姐妹,赶紧都拿过去看了,脸色也都跟着晴转阴。
四个老人突然变色,庄虎吓得大气不敢出,林雪和温小林也紧张得不敢说话。
佘文芳将林雪抱在怀里,帮她理理头发,眼泪就流了下来。林雪吓坏了,“大大妈妈,二大大二妈妈,你们心里想什么我全知道。你们误解了,我了解虞大哥,他带着肖雨婵肯定是为任务,他不是那种人,绝不会做出你们不能容忍的事的。”
佘文秀却咬牙说道,“丫头别怕,我们会给你做主。他果真敢做出禽兽之事,我们会断了他回家的路!”
这话很重很重,又是从这四位老人嘴里说出,可非同小可,不是儿戏。庄虎、温小林、林雪心里嘣嘣直跳,如惊涛骇浪一般。
虞新河虎着脸,忽然对林雪说,“孩子,我们是把你当闺女养的。不管那个畜生做什么,你都永远是我们的儿媳、闺女。‘肖园’二字,写或不写,大(苏北方言,父亲)全听你一句话,你同意大写吗?”
林雪坚定地点点头,“大,我同意!”
虞新河二话没说,开始铺宣纸。庄虎磨好墨,虞新河凝神静气,挥毫泼墨,大气如虹的篆书石鼓文体“肖园”二字,顿时跃然纸上。
虞新河扔下笔,与虞新民对视一眼,便对庄虎说,“你把庄园都拍下来了,摊子越铺越大,不是想搞一个公司成立仪式吗?不是想让公司有魂,也就是文化内涵吗?我们商量了一下,就用‘不忘本’作为魂吧!”
他恭恭敬敬地看一眼墙面中堂悬挂的毛主席像,“当下的中国人,最不能忘的,就是这个本,这也是根,也是国魂。丢掉了,上到国家,下到小民百姓,我们就会弱不禁风,就会什么都不是!”
虞新民接着说,“办企业,更要不忘本。要带着中国人自己的良心,不忘国家,不忘百姓,不赚昧心钱。企业要想长远发展,就要有社会责任,有社会良心,时刻不忘忧国忧民。那种为自己赚钱,过自己小日子的人,只能是小商人,不配称为企业家。”
庄虎沉思着点点头,“干爹,我全明白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虞新河说,“小雪的奶奶林雪儿烈士,豆蔻年华,就壮烈殉国。你们就把隆重祭扫林雪儿烈士活动,作为开业仪式吧。借此告慰先烈,警醒后人,激发斗志,大展企业宏图!”
庄虎很受震撼,干爹兄弟俩都是一介旧文人,战乱岁月中的武林豪杰,可没想到他们忧国忧民,思想一点也不迂腐。他站起身,朗声说道,“干爹,您这可是步高棋啊!可惜,虞小弟不在家,他一直对小雪有这个心愿……”
“别给我提这个孽畜!”
虞新河一声断喝,温小林和林雪吓得汗毛倒竖,庄虎更是马上将话咽了回去,再也不敢乱说了。
两天后,早上八点,庄虎、陈岚、虞松权和林雪带着大将,到县城旁边的墓地,给姚氏上坟。纸和供品,都是庄虎安排人提前买好的。
林雪摆好供品、纸菊花,点上香,眼泪就下来了,嘴里喃喃地说:“奶奶,孙女给您老人家来上坟了,孙女给您来送钱、衣服和好多好多好吃的。您在天堂与林雪儿奶奶做伴,一定不寂寞。奶奶,您安息吧。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会来看您的!”
说完,她跪在墓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大将也跟着恭恭敬敬地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