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堂坚决不出面,六狗子就亲自到肖园来谈判来了。
那天,他披着皱巴巴的外衣,趿拉着一双黑布鞋,带着两个小喽啰,嘴上歪叼着烟卷,自以为气派很足,“呱嗒”“呱嗒”地来到肖园,指名道姓,要见肖雨婵肖老板。
肖雨婵不在肖园,六狗子三人晃晃悠悠地到院前,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响起。杨梅扎着围裙,打开门上的小窗问,“你们找谁?”
“小娘们长得不赖啊,还挺凶,老子找你们肖老板。”六狗子猖獗惯了的,见杨梅长得标致,呲着黄牙便淫邪地脱口而出。
杨梅虽然是个村姑,但跟着肖雨婵几个月,也算长了见识。加上平时她就辣得很,见一个小流氓青天白日,就敢窜到肖园大门前来调戏自己,就象个火药包,立马就炸了。她先对着六狗子啐了一口,掉头尖叫起来,“小红,快拿刀,老娘要剁了这几个驴日的!”
小红一听杨梅象被开水烫着了似的尖厉叫声,拎着两把菜刀,慌慌张张地从厨房冲将出来。杨梅一边大骂,一边打开大门,两个女人闭着眼睛,抡着菜刀,追着六狗子三人就往死里砍。
肖园门前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两个娇小玲珑的年轻女人,泼口大骂的同时,胡乱抡着手里的菜刀,撵着三个落荒而逃的流氓乱砍一通。
这时,杨梅的吵嚷、叫骂声已经惊动修理厂。厂里的工人都奔过来,刘九斤制止了两个女人。杨梅挟着腰,痛骂了几句后,这才和小红骂骂咧咧地返回肖园。
六狗子感到秽气透了,就因一句口头禅,让两个女人举着菜刀一通撒泼,差一点就被砍着,他只能夹着尾巴仓皇而逃。等两员女将骂够了,回了院子内,才好不容易找着衣服、鞋子趿拉上,来时的威风凛凛,早已不知去向。
肖雨婵恰好在修理厂,便在修理厂办公室接待了他。两个小喽啰被工人们挡在门外,温岭和刘九斤还站在肖雨婵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六狗子。
六狗子原来就听村里人说肖老板国色天香,一见面果然就魔怔住了,竟然有些扭捏起来。他瞪着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上上下下地瞅着眼前端坐椅上的丽人,话都忘记怎么说了,嘴角还挂起了水帘。
肖雨婵鄙夷地看着他,这个形容猥茸、举止粗糙、满面戾色的男人,在她如水一般的目光注视下,几乎委琐成一团。她戏谑地说道,“你惊天动地地来找我,闹得肖园是地动山摇,有什么事?请直接讲事吧,如果没有事,那就送客。”
六狗子这才反应过来,脸竟然红了一下,结结巴巴、信誓旦旦地说,他是刘五堂的亲弟弟,队里支委开会决定,明年的鲜笋由他一家统一收购,统一给肖园加工厂供货,供货价格双方再议。
肖雨婵知道他的来意后,心里明镜一般。她莞尔一笑,断然说道:“肖园面向社会收购鲜笋,你有鲜笋,我们一视同仁。如果刘队长也是这意思,让他亲自来找我谈。”
“刘五堂是个没**的男人,他说了不算。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们肖园低价用了四肥村的地,就应该替四肥村着想,不能再收外地人的笋。你们是外地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不按我说的办,就别怪我不客气。”六狗子眼瞅着要没戏了,便很霸道地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没有其它事,你请吧!”肖雨婵没有再理他,直接送客。六狗子赖着不走,还不停地争辩,温岭和刘九斤已经礼貌地将他“请”出了肖园。
当天晚上,刘五堂两口子来到肖园,赔礼道歉,并说了事情原委。“家门不幸,当年父母都被他气死。可毕竟是兄弟,我真是下不了手。他要真敢来肖园闹事,就请你们为村民除害吧。”
接下来几天,六狗子联合周边几家修理厂,果真频繁到远涛修理厂闹事,阻止事故车辆进厂修理。温岭一怒之下,带着工人抓获了几个小流氓,先胖揍了一顿,然后送进了派出所。派出所也加强了对修理厂的巡逻,可连续几天夜里,都有人将大粪浇到修理厂大门上,弄得臭不可闻,极其恶心。
派出所一番排查,将六狗子抓了起来,关了两晚上。可放掉后,又故技重演。夜里仍不时有人上门闹事,让人一刻不得清净。
“这些事,都是企业经营过程中,肯定要出现的小事情。我们自己能搞定,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让公安办他。”肖雨婵再一次重申道。
这时,林涛听到露台上仍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便走了上来。了解情况后,一把就拧住了温岭的肥耳朵,“你是肖老板助手,这么点小事你都搞不定,还要你干什么?给你一周时间,再摆不平罚你和杨梅分开睡两个月!”
“轻点、轻点、轻点,听我说。我已经组织工人夜里值班,抓住就直接送到派出所。刘队长晚上也派民兵,后半夜来笋厂值班了。”温岭赶紧讨饶。
林涛松手后,温岭委屈地说,“我要不是看他是刘队长弟弟,早就把他办进去了。这六狗子不是东西,长期霸占刘大林的媳妇巧姐。你们不知道,这个万恶的狗儿,经常闯到大林家过夜,当着人家大林的面欺负巧姐。这小夫妻俩胆小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