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押到看守所的第三天,中检察院来人提审我,主要就问我长毛究竟是被谁置于死地的;与我知不知道王有明的父亲行贿的事。
问了我好多遍,我反复强调我不清楚、没有注意。
磨磨唧唧了一个多小时,中检察院的人才走。
走时,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提醒我,如果我回忆起了是谁砍了长毛脖子上一刀、或者是愿意讲出王有明父亲行贿田大兴的事情,随时可以同看守所的罗教或者刘副所长报告,他们会帮我与检察院的人联系。
我答应了好,让我好好回忆回忆、看看有没有印象。
隔了十天,三十来岁的女人与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起来送中院行事起诉书。在我签完字后,三十来岁的女人又问了我对究竟是王有明还是刘胜儿最后砍了长毛一刀的事、回忆得怎么样了?
我摇头讲、当时有人用刀猛砍我,我根本无暇顾及他人,自己还被砍中了三刀。
她又问我知不知道关于王有明的父亲行贿田大兴的事?
我回答,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三十来岁的女人叹息了一声后说:“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都不把握,没有人能帮你了。”
四十来岁的男人接话说:“这种人不懂得把握机会、不值得同情,等待开庭受审好了,到时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埋头不看他们俩。
他们就叫看守所周干警送我回号。
接了起诉书的第二天,来了一个律师到看守所提我的审。这是一个五十来岁左右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保养的很好。如果不是他自己同我讲他已有五十二岁了,我还以为他最多就四十二岁。
律师一开口就向我介绍他自己叫谭笑傲,是东兴恒运律师事务所的主任。他涛涛不绝地讲了东兴过往的几起大案、都是他承接的,希望我对他有信心,一起做好这场辩护。
随后他就开始问我案情的经过,我则对他说了一遍当时的经过。
谭律师听我讲了一遍案情后问我有没有遗漏什么细节?
我说没有。
他就摸出一包烟来说:“先抽支烟,清醒、清醒。”
在抽烟的过程中、律师走下办公桌到我旁边问了我一些在学校的事情,随后又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将手中的烟头丢掉、问道:“你想判多少年?”
我反问:“你是律师、你认为我会判多少年?”
律师沉吟了一下说:“按正常不想办法、起步十年以上,如果想办法、办法用好了,七年以下、或者更少、可以弄个五年以下。”
我瞪着眼望着他回道:“上次开庭、我的律师没有来提过审,在开庭时也没有给我辩护什么,我都只判了三年。现在你提审了、对我的案情更了解了,相反还要判多点,我请你这个律师干什么用的?”
谭律师笑了笑说:“我谭某人在律师界号称铁嘴钢牙,是你哥浩东局长才请得动我,一般人想请我都不敢开口,凡是我接手的案子、我都会将我的当事人被判的程度降到最低。你的同案、王有明的父亲就准备请我,但我已答应了你哥了。我与你哥是大学校友,我是他的学长,你可以问问你哥,我在学校就是有名的辩才,所以你想将自己的刑期在法律规定范围内降到最低,就要与我密切配合,一切言行听我的,我就可以保住你如愿以偿。”
我笑着回答:“我当然会密切配合你,一切按你的吩咐去说、去做。”
谭律师笑了笑道:“那好,现在我问你,四合会的长毛之死、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的那一道致命伤口,你看到是谁伤的?”
我回答:“我没有注意到。”
谭律师的脸抽动了一下,随后说:“那我再问你,你是否知道有关王有明的父亲与田大兴的事?”
我回答:“我这两人我都不认识,也没有听说过他们的事。”
谭律师听完我的回答后一脸惊愕的表情,望着我缓缓地说:“你必须将这两件事的其中一件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最好是将两件事都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有为你辩护的空间,才有为你想办法成功的可能,你懂吗?”
我头连点道:“我懂,但这两件事、我无法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