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匡翰确实是说到做到,酒店服务的电话都被掐掉了,也不肯给我买套新衣服,我只能在房间里裹着一条浴巾的蹦跶。
一般时间他都跟我待在一起。
如果真的没办法要离开,那房间的门口一定会站着两个惹人嫌的家伙。
我的手机电脑,一切只要能跟外界联系的东西,他统统的都给我没收掉了,我能做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直到读音犯了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的求跪在地上求他。
曾几何时引以为傲的自尊,在这一刻就是算个p。
“翰,我求求你好不好,给我,只要你肯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要我给你当暖船工具也无所谓的,求求你,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人真的是会说别人不会说自己。
想当初,我说何美姿还有东方连的时候,那叫一个义正言辞,而现在,那种百爪挠心,浑身上下没有一个自在的滋味,深入心扉,才知道,说,永远比做的容易太多太多。
我抓着自己的衣服,身上每处难受的地方都是用力的抓,试图用痛来取代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即使我的指甲已经被瞿匡翰很细心的剪掉了,但是从我心口的伤痕程度看来,连我自己都震惊,那样的程度,我居然还毫无知觉,还是那么的渴望瞿匡翰能开恩放过我。
瞿匡翰心痛的抱住我。
我的手抓不到自己,只能往他的身上抓。
他除了开头猝不及防的时候因为疼痛发出了一声“嘶”之外,就再也不做声,任由我胡闹。
我闹也闹了,抓也抓了,难受也难受了。
总有累的时候。
他就这么的抱着我入睡,“楚楚,我们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半个月,半个月你熬过来的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
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我吃的很少很少,所以现在也只能躺在床上,连说话都气若游丝。
“你吃点东西好吗?听话。”
“翰,我好难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让我这么痛苦,好吗?”
“楚楚,你听话,吃点东西好吗?”
“翰,如果我熬不过去,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离开我。”
人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在我觉得所谓的元神就要脱离我的躯壳的时候,我终于还是问了。
哪怕我再怎么伪装,其实也还是……耿耿于怀。
“一定要知道吗?”
“如果你愿意给我那东西,我可以不要知道。”
“好,我告诉你。”瞿匡翰坐好了姿势,我的脑袋被抱在他的大腿上,双手也让他拿住,这也是一个多星期来,他惯用的动作。
他白色衬衫下遮盖的累累抓痕,虽然只是某些部位露出了一点点,但是,那衣服下的创伤,其实我心知肚明。
“佘笑笑是我的学妹,我们以前谈过恋爱。”
这个不难知道,我不吱声,也没气力吱声。
“但是很快,我们就因为一些问题分手了,后来,我和刘笑庭在一起这事你是知道的。各种错综复杂,想来不用我多做解释。”
我挠心啊,你倒是说重点啊!
“在我们结婚之前,我们又遇见了,那晚她来找我,我没有送她回去。”瞿匡翰闭上了眼睛,不忍回忆。“没想到,那晚,她竟会遭遇不测。如果,我不那么狠绝,连送她都不肯的话,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那你就要为她负责到连离婚都肯吗?”
“如果……她只是遭遇不测,我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可偏偏,那夜,不但让她有了身孕,还让她得了艾滋。”
“艾滋?”
“是啊,艾滋,不管治疗不治疗都是一个死字,可是她要留着孩子,她渴望留下孩子,我就算是想不通,也不能……”
“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
“笑笑是个倔强的人,而那晚的人其实是刘笑庭派的。我如果不那么做,刘笑庭会让她知道所有的一切,自己的姐姐设计陷害自己,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她所爱着的人,我不知道,如果那样,什么能够支撑她唯一的心愿,要把孩子生下来的心愿。”
“所以,就算跟我离婚,就算让我恨你,也在所不惜是吗?”
“楚楚,爱情固然重要,只是,一切因我而起,我只能在半年之内维持她的情绪,让她把唯一的信念支撑下去。就算你恨我,我也必须这么做。”
“你好伟大,真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听不清瞿匡翰还在絮絮叨叨些什么,其实也不用听到,无外乎就是一些什么责任道义罢了。
但是,这样的理由让我听了更痛心。
其实,他最爱的是他自己,如若不然,他舍不得我难过。
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对所有人都很有责任。
却独独对最亲近的我,总认为,我能一再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