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便会直接将熙宝珠送上天堂。
“尚无证据,但那含香却是凌天宫的逃婢。”凤邪眸色微暗,“我们也是才发现的,当初她因犯事害怕责罚而出逃,阴错阳差被熙宝珠所救,凌霄传信,凌天宫曾丢失一条玉香幼蛇,这样算起来就没错了。”
“哼!”楚靖寒轻哼一声,“继续!”
“当初雇凶追杀师嫂的三方人马,基本已经确定。”凤邪张了张口,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感觉到周围温度回升了些许,他却是不知因为他对江兮浅的称呼,让楚靖寒原本恼怒的心情顿时大好,“说!”
“其一乃云剑山庄二公子萧恩。”凤邪深吸口气,“素闻萧恩心仪季巧巧,奈何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他为心上人出手也是自然。”
楚靖寒仍旧单手撑着下巴,双眸微微眯起,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分明懒散可不知为何凤邪却从中看出了几分邪肆的味道,每次他露出这个表情都代表有人要倒霉了,而这次,对象不言而喻。
“其二乃宋家大房媳妇,兵部尚书岳君海的妹妹岳君怜。”凤邪继续,只是这次声音倒是平稳了不少,宛若古井无波般,让人听不出语气,“当初熙宝珠及笄宴上,宋珏雨遭受缝嘴之刑,想来是为女报仇。不过我们倒是查处了件有趣的事情呢。”
“嗯哼。”楚靖寒并未回答,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外间皆道太子妃宋珏云乃宋家嫡长女,殊不知宋珏云只不过一介养在嫡母名下的私生女而已。”凤邪笑得妖娆,带着些许邪恶,“师兄,你说要是我们将这个消息捅出去,嘿嘿……”
楚靖寒视线冷凝,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两眼,凤邪顿时收敛,可嘴里却是嘀咕着,“为什么不捅出去,要知道为了这个消息,我们可是牺牲了三个埋在宋府十年的暗桩,难道就这么算了?”
“……”
这下就连寒风都忍不住有些肉痛。
暗桩,尤其是埋在各大家族,达官贵胄后院的暗桩很是难的。插进去的时间短了,接触到的东西只是皮毛;就算安插进去的时间极长,若是没有特定的际遇,也同样难得主子的信任。
人性本是如此,这些达官贵胄身边之人通常都是世代服侍,或者买断死契的奴仆,安插的暗桩自然不可能是家生子,就算买断了死契,也得费尽心思得到主子的信任,并且要成为主子的心腹才能得到些许有价值的信息。
三个这样的暗桩就因为这条消息而丢了性命,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楚靖寒眸色清华暗敛,强压着的怒火并未发泄,“然后呢。”
“……就知道会这样。”凤邪没好气地瘪瘪嘴,虽然知晓自己师兄兼主子的个性绝对不会让弟兄们白白失去性命,但跟那位未来师嫂比起来肯定是不及的,他只能认命地叹口气,“这其三,却是师兄意想不到之人。”
他意想不到的人多着呢!
楚靖寒眸中冷漠流转,泛着丝丝戾色,就连语气都带着决绝,室内周遭的空气顿时降到零下,“说。”
寒风和凤邪齐齐打了个寒颤。
“快说啊。”寒风压低了嗓子,实在是有些后悔,明知道凤邪是个不靠谱的,到头来害得自己陪他承受冷空气。
“紫嬷嬷。”凤邪盯着楚靖寒良久,才长长地叹口气。
那个人是楚靖寒的母亲认可了的,熙宝珠的奶娘兼管家,这到底是谁出手,已经不言而喻了。
一个含香,一个紫嬷嬷。
就算熙宝珠遍身是嘴,只怕也是说不清楚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而熙宝珠为何会如此,不用她说,他们也几乎可以猜到八九分。
凤邪冷静地打量着坐在书案前的楚靖寒,牙一咬、心一横,反正横竖都是如此,他不说自然也会有别人说的,索性全都说了吧,“之前你传信让调查的云剑山庄画舫落成广邀贵女公子一事,也已经有了结果。”
“……”楚靖寒双眸微微眯起,可从中泛出的冷厉光芒却让人避无可避。
“云湖底下有人安排是事实。”凤邪深吸口气,这个不用他说,当场只要长了脑子的人都能想到,所以他的重点在后面,“那些人都是好手,现场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但我们在云湖往外暗流的浸透寻到了目睹此事的村民,他们言,曾听到两名男子骂骂咧咧,言语间曾提到,月佩、江相、郡主。”
他没有直言,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楚靖寒却突然嘴角微勾,带着清寒薄笑,宛若皎月,可那周身气质却冷若霜华,好似要将所有的冻起来般。
“爷,您……没事吧?”寒风有些担忧。
“……”楚靖寒冷冷的,没有说话。
凤邪皱了皱眉,“师兄,就算当初熙姨让你照顾她,可她也太过分了。你有没有想过当时掉下去的如果是师嫂,你要怎么办?你已经纵容她多次,当初只要与你接近的女子哪个好过了,你难道还要纵容她吗?”
“……哼,谁说我要纵容她了?”楚靖寒眸中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