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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公事就应有谈公事的样子,可訾羽被叫进书房站了一会,南门濂依然看着面前的画纸,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了解自家主子是在沉思,也不打扰,偶尔出神才会想,那个人,好像已经回来了,好像还说,今晚在哪等他,不知道,过了这么一会,没等到,她会不会已经走了。
“訾羽。”南门濂出声道。
“属下在。”
“这段时间,你都在她的身边,可发现什么不对?”
“太子妃应该发现了属下的存在,好几次属下都被她甩开了。”訾羽道,“属下没发现有何异常。”
“嗯。”南门濂沉吟一声,风无裳有功夫在身,这是他们俩都知道的事,她初嫁过来就露了一手,并没有藏着掖着,只是她没有内力,倒真有些奇怪。可那些招式也不同寻常,出手狠辣果决,一般的人,不是她的对手。
訾羽曾经瞒了他一次,这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可有了那次后,他这次提问,訾羽必不会再有所隐瞒。一路走来的情分,他是他信得过的人。
南门濂想了想,“继续跟着,不要有差错,有情况跟我禀告。还有,注意与她接触的人。”
“是。属下明白。”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虽然被叫进书房这么久,只得到这样一句话,訾羽退出书房后想的却与这无关。他望了一眼头顶的圆月,想的是,应该还得及。随即轻点脚步,风般掠了开去。
烛火一闪一跃。
南门濂拨了拨灯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他为风无裳探脉象时,风无裳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异。曾经他为试探她的内力,把过她的脉,那时的她是一脸讥讽,任君取之,不会有这样的表情。自从风无裳一怒之下,离开东宫,借住在宫洛澜处,平静下来后,他不能控制的想,两者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系,才会风无裳一回来,就找词顺手去搭她的手腕。
南门濂曾经师从宫内一位德高望重的御医,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即便不能与神医宫洛澜相比,也算是有所小成。他查不出具体的不同,摸索到风无裳的脉象有些变化,似乎隐隐的多了些什么。
不管怎样,小心谨慎不会有错,身体之事大意不得。
更因为这个人,他不能失去。
……
三日后。
西秦的使臣汇聚于宫门外,高头大马,每人皆着黑衣,整齐排好了纵队。城墙上,喝完了最后一杯酒,云向歌一抛酒杯,兀自笑的风流肆意,“这酒还没喝够,这美人还没看够,这京华城还没逛够,就这么走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东飒帝爽朗待客,“云太子若有机会,欢迎来我东飒做客。”
“好。”他笑的妖娆,“东飒帝一言九鼎,到时候好酒美人宝物,可别忘了给我备着,我定会回来的。”
“那得看有没有机会了。”东飒帝没有再接着许下承诺。
西秦东飒和亲失败,两方都没有提出挽回的措施,此事就此告一段落,谁能保证云向歌回去后,会有怎样的举措,下一次相见,不会是兵马相接,兵戎相见?
一山不容二虎,和颜悦色只在此时,东飒和西秦的战事,仅仅差了一个导火索。
云梓喜不发一言,默默看了一言风无裳,又收回了视线。
送别的人只有皇室内的人,云向歌自他们面前走过,忽然停了下来,倒退了几步,站在了风无裳的面前。
“后会有期。”他说着迅速伸手往下,风无裳一闪,南门濂伸手来护,而云向歌霎时改变了方向往上一划,一支簪子落进了他的手中。
那是一支白玉簪,通体雪白,没有任何多余的式样,简简单单。
他示意道,“留作纪念。”
“随你。”不就一支簪子而已,她给得起的。
只是南门濂很不满意其他人手里有了可以对他的娘子产生念想的东西,这人是在堂而皇之的向他挑衅,即便是一支簪子,也是他娘子的,他娘子的,就是不同的。
“原来云太子少了这些东西,怎么不早说,我叫烟儿拿些给你。”他转头唤道,“烟儿。”
“皇兄。”南门烟站得近,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是站的远了,看见云向歌与南门濂僵持着,手里还拿着属于风无裳头上的东西,不用细想都能明白过来。南门濂一唤她,她就抬手准备扯下头上的首饰,“云太子对我的这支碧玉簪可满意?”
“太花了。”云向歌嫌弃道,“戴的人不同,戴的物也不同。”
风无裳囧了囧,眼见这两人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事情起因了,阻止道,“不就一支簪子?”
她就不明白了,两人都不缺这个,何必还争上了?
云向歌反正就是跟他们两个人过不去了,南门濂犯得着还特意去犯堵吗?
“娘子说的对,不就一支簪子而已。”南门濂抚了抚风无裳的发,“既然云太子想要,便拿去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