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欢好过。”湛露淡淡吐出这五字,他此时已无心情再与绮宵解释更多。绮宵却仍不解,缠着让湛露解释的更为通俗些。
“他说我跟你睡过。”湛露的手在桌子上死死抓紧,将桌面刻出四道指痕。面对对着云朝给绮宵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这样啊,那是的确有过。七岁那年有一日你来陪我,我缠着你不撒手,你抱着我睡了一夜。”绮宵就算再怎样心性单纯,此时也懂得湛露口中所言何意。却也知道此时与他辩解自己跟湛露从未有过甚,也只会越描越黑,索性作出茫然神态回答道。
湛露与绮宵发小多少年了,绮宵这点小心思他又岂会不知,立即会意,接着后面问他以后可还有过。
“第二日你不是被你爹一顿打骂,往后便再不敢来找我么?”绮宵顺着湛露的话锋,一问一答着说得很是顺溜。
王云朝见绮宵到场更是怒火烧心,对二人之间话语充耳不闻,开口轻蔑道:“湛露你又跟我这演戏呢?跟那油头粉面的戏子过得日子多了,连戏都会演得如此之像。一人装傻一人圆场的,真当我是看不出来么?”
“王云朝!今日我已多番忍让!小宵宵他刚好在场我想跟你解释清楚,结果就换来你这样一句是么?!”湛露狠狠抓起桌上茶杯砸于云朝面前,“王云朝我告诉你!我这身子本来就是遭人轻贱的,骂两句无所谓。但绮宵平日里很是自尊自重,我不准你这样说他!”
平素湛露于绮宵面前总是一副或和善着笑意饶饶的模样,此时绮宵见这阵仗也是吓坏了,一边拉住湛露手臂制止他接下去动作,一边劝他不要说了重话,免得日后两人连偶然碰面都是尴尬。
云朝见此情景,更是对湛露方才那话不以为然,不屑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自尊自重?看自己男人被骂了也不出手,反倒劝他忍气吞声,这就是自尊自重么?”云朝这一句还未了结,接着往后骂了许多重话。
“我操你娘的!你给爷适可而止!你上司都没敢对爷说过一句重话!爷今天要不是看湛露他也在这,不好意思动手,你就等着死吧!”绮宵本无意与之争吵,却见王云朝将他越骂越不堪,也难以继续忍气吞声下去,甩手便给了王云朝一耳光,柳眉怒竖,高声斥骂道。
云朝未曾想过方才还软弱地“躲”在湛露身后的小戏子竟会猛然扇自己耳光,猝不及防,一掌下去那脸颊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
平日跟李倾华一掌扇下去,对方还能嬉皮笑脸的跟他闹,到底是两人间打情骂俏用的,绮宵也不舍得怎么对他下重手。可今日绮宵这一掌不是闹着玩的,毕竟是男人,就算他身子再怎样纤细柔弱,手法再怎样不好,这一掌下去该有的力道也是有的。
“你敢打我!”王云朝自小在家中便是众星捧月的,这被人打骂也还是头一遭,且动手的还是他那个有着低贱身份的“情敌”,更是怒不可遏。
“他娘的!爷打的就是你!湛露托我送回去那扇坠,想来也是你吧?爷从来没见过湛露他像今天这么失控,也从来没见过像你这种口出恶言连绵不绝的人、渣!”绮宵以凶狠眼神与之对峙着,“爷今儿把话撂这了,湛露是跟爷从小玩到大的,下次再见他这样,第一个找你算、账!”
云朝闻得此言,心中也是懊悔不已,开口问道:“你方才说的扇坠……”
“扇坠是湛露他托、爷、送、还、的!结果半路上被你偷了去。操!你傻的吗?!送这么精贵的东西给湛露你觉得他敢、收、下?”绮宵对这王云朝是无言以对,见过误会的,没见过俩口子误会成这样的,一块扇坠而已,何必展开这样多的联想?
当然绮宵自己也是止不住联想的,心中笃定了一个念头,李倾华那混蛋日后若是敢这样对他,他一定将那混蛋杀了之后把肉割下来剁吧剁吧喂狗!当然此时想虽然是这样想,可真到那时,就不一定忍心下得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