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算用完这吃食之后再行结账的绮宵,此时满脸尴尬着伸手向怀里去摸钱袋。他胸口也没那对物什,领口本身宽松,再由他找寻钱袋这样在怀中一阵摸索,松散着将脖颈处也半露出来。绮宵未多在意,将散碎银子付给摊主之后拉好领口便用起那些吃食来。
摊主已年逾花甲自然是不会在意这许多,只默默感叹了一句,世风日下啊,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出来买东西也就算了,都不注意检点,当年我们那时候……
这边绮宵是心安理得在茶寮里吃着东西,那边妙音阁里李倾华与一众小厮炸开了锅。李倾华今晚本来打算的是好好地,可待到这戏楼闭门时候去绮宵厢房寻人,发现那房门锁死。李倾华初始以为是绮宵跟他置气,可唤门许久之后还不见开,也察觉事有不对。
这光明正大走门是走不通了。怎么办?翻窗!李倾华打定下主意之后绕到后院。赫然引入眼帘的就是绮宵房间大开着的窗户与房内散乱着的摆设。李倾华的视线在后院中环顾一圈,一串脚印通向半开着的旁门。
李倾华第一反应便是绮宵遭劫了,东西倒没什么,反正也没几样值钱的,丢了就丢了呗。只是这人儿万一给卖了去烟花之地,那还不得撞柱自尽羞愤而死了啊。
李倾华是越想越怕,将那一众小厮寻了过来,讲明事情原委,部署他等在各处寻人。那一众小厮大多都知晓两人关系,得下命令之后便出门寻人。不知晓两人关系的那少数几个,见大多人都听令出去之后也不好留在原地,追着那大群人的脚步也出门寻人。
待那一众小厮倾巢而出后,李倾华翻窗进绮宵厢房内拉开的抽屉中拿了串钥匙,将妙音阁内门窗全数锁死后顺着脚印由后门而出。
李倾华与一众小厮这一寻人就寻至深夜定昏时分。夜幕已深,绮宵还在那茶寮内慢条斯理地用着后叫上来的一碟小吃。
那老妇拍了拍绮宵的肩,提醒道:“这位姑娘,我们要收摊了。这天色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的在外面总是不安全,你快些回去吧。”
绮宵答了声抱歉,将那碟子里最后几口东西快速吃完。提着裙摆离了那座位,看着那一对老夫妇收摊渐渐走远。若现在不是女身示人,或许他会帮上点忙什么的。
那对老夫妇走后这悠长深巷里徒剩下绮宵一人,这夜深人定的,街上也没初始的热闹,巷子里僻静的让绮宵有点毛骨悚然,飞快地朝巷口处跑去。
绮宵飞快地跑着,也没注意四周。这一下竟撞上一个从巷内酒家出来的食客。绮宵道了声抱歉准备绕过他继续跑出去,却猝不及防被那人一下抵到巷内墙壁上。那人力道大的惊人,身材修长娇小的绮宵被牢牢按住,根本就挣脱不开。
“小浪货,这么晚还在外面是不是就等着勾引男人呢?!刚才那一下可真是风骚啊。”那男人捏住绮宵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手上的力道捏得绮宵生疼。
那人口中喷出的浓烈酒气呛得绮宵眼眶有点微红,骂道:“咳、咳,操!你他娘的骂谁浪货!给爷滚开,爷是男人!”上身被制住,绮宵第一反应便是用膝盖去顶那人小腹处,可惜刚刚动腿便被那男人先行一步按住大腿关节。
“小浪货,这么迫不及待就开始发骚了?大爷今天就让你好好快活快活。”这男人在绮宵脸上、身上胡乱抚摸着。
“操!把你的脏手给爷拿开!”手脚都被制住了,绮宵低着头朝正在摸着他脖颈的那只手狠狠咬去。
“妈的,你这小浪货还敢咬本大爷,今晚本大爷要让你****的这张小嘴儿只会**!”这人抽出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反手甩了绮宵两巴掌。
绮宵的身子僵直着对那猥亵动作没有一点反应,前几次绮宵被拐带上床之后身体异常敏感的缘由唯一能解释得通的恐怕也只有是情到深处了。
那男人见绮宵仍在挣扎着反抗,一把扯开裙衫衣领,绮宵白皙的胸口显露无疑。可那醉鬼终究是醉鬼,瞄了一眼,狎戏道:“哟~这还是个嫩茬。”
绮宵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见巷口有人影闪过,大声呼救道:“救命啊!救命!救命啊……唔!”还未等他呼救叫来那人,那醉鬼捏住他的两颊,强制着将牙关打开,唇被那他死死堵上,浓烈辛辣的酒气钻入喉咙,呛得绮宵眼角滑下了泪。
刚路过巷口那人听到呼救,急忙闪身进来,赫然看见的便是良家女子衣衫凌乱着被粗野男人抵在墙上施暴的画面。这人冲上前去三拳两脚将那男人打翻在地。
“多……多谢相助。”绮宵捂住大开的领口,用女声冲那人谢道。转身正欲离去,却被那人一把按住肩膀,绮宵被惊吓的愈发地不安起来。
“小戏痴啊,没猜错的话是你吧?大晚上装女人,真是好兴致。”李倾华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李倾华的模样在酒家门口昏黄烛光的映照下,令绮宵有想哭的冲动。
“都怪你!不是你的话爷就不会当街被人侮辱!都怪你!都怪你!”绮宵扑上前紧紧拥住李倾华的身子,双手不停地捶打他的后背,以带着哭腔的嗓音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