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的疯马。
储君行就那么看着他,直到船舫顺流漂走。
殷九墨也看到了他。
还没来得及判断什么,储君行劈手夺过他的马,点地上马狠狠一鞭,竟追着船舫漂走的方向疾驰而去。殷九墨来不及劝君上别失态,只好跟着上马,再次奔突在十里桃花中。
储君行骑着马顺流而下,船在江中漂,他就跟在岸上追。
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希望那个人就像是姜臣绛,但又希望自己只是看花了眼,等追上了看清楚,完全没有姜臣绛的眉目神采,自己便彻底歇了心。
很快船上的人发现有人驰马追着他们,原本是寻欢作乐的闲适,就变成了嘲弄起哄。
有男子笑道:“子衿唱得太骚,引了狂蜂浪蝶来了。”惹来一阵嬉笑。
那叫子衿的女子唱得就更响了,旁边男子抓了桌上果子抛到江边,水溅湿了储君行的马蹄鞋子,教他们一阵调戏。
而那吹笛的紫衣男子,也转了个向正正对着储君行,一边吹着嘴角扬起了顽劣的笑来,也把笛吹得更清亮。
这下子储君行看得清清楚楚,那活脱脱便是姜臣绛!若只是相像,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像的人。
他在心里喊着臣绛臣绛,嘴上到底没有叫出来。只是唤道:“相逢即是有缘,诸位若不嫌弃,可否让我上船听一听这绝世佳音?”
一旁有女子露骨调戏他:“客官是想听歌,还是想听子衿的人呀?”
储君行便也放声道:“那要看这位子衿姑娘愿不愿意让我听了。”
子衿停了唱歌,道:“既如此,客官有本事自己上船来,子衿就给你唱一段罢。”
储君行笑道:“多谢姑娘成全!”借着马镫使力,人已纵身跃起,脚下踏着江水,稳稳落在了船头。
“好俊的功夫!”几位女子嬉笑着围上来,倒是免去了储君行的唐突与尴尬。
这时歌声与笛声都停了,子衿也走上前来对储君行一拜:“客官想听子衿唱什么?”
储君行看了眼子衿,笑言:“姑娘貌美,唱什么都好听。”却别过子衿,把目光罩在了后头的紫衣男子身上。
那男子尚年轻,比姜臣绛多了几分涩嫩。神情却是一样懒懒的,唯独望过来的一双眼,眸子里流光转动,叫储君行无来由地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