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有的在擦拭自己的枪械,有的在照料受伤的兄弟,但是因为缺医少药,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受伤的兄弟会慢慢地死去。
这支部队有一个名字,叫做“森林兄弟”,在爱沙尼亚语中叫“metsavennad”(拉脱维亚语也差不多,但是拉脱维亚语中的德语字符太多,系统字库无法显示……),立陶宛语则是“kobroliai”,这是一个伴随着苏联人对波罗地海国家侵略暴行而一贯存在的抵抗苏联武装力量。在原本的历史上,他们会在元首的军队覆灭后继续抵抗苏联人,有组织的大规模游击作战一直持续到1954年,才被克格勃部队消灭,而单兵形态的抵抗一直持续到1978年最后一名坚持抵抗的“森林兄弟”被克格勃击毙。
而加入“森林兄弟”这一抵抗军的人员也并不如后世苏联人宣传的那样,“是由富有的地主和德国人残留军官勾结发动的不义叛乱”,恰恰相反的是,这里面大量的人是贫困的农民,只是对于苏联统治时期对波罗地海国家的炮灰型征兵心存恐惧而逐渐加入到“森林兄弟”中去的,苏联人每试图在拉脱维亚等波罗的海成员国征兵杀戮他们自己的同胞时,拉脱维亚等国的户籍人口就会减少一批——有一些是不愿意和坚持抵抗的同胞为敌,而逃入森林,另一些则是“凡是收到征兵令后不愿意参军的家庭,都会莫名其妙地被克格勃消失”,一开始这两种情况兼而有之,随后随着对克格勃的恐惧日益高涨,发展到几乎收到苏联人征兵令的家庭只要不愿意为苏联人卖命杀害自己同胞的都会主动逃入森林。
“珀维拉斯·普雷查维休斯中校,德国人来了!德国人终于来了!”一名骑着条顿马的拉脱维亚哨兵自西向东窜入了这片林地,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长官,“德国人进攻了!今天早上已经推进到了尤尔马拉附近,一直切入到大海。而且我打听到德国人的装甲部队番号是莫德尔上将的第4装甲集团军,自南而北分两路包夹里加,现在德国人的东路军也可能已经到了卡米卡夫,整个里加地区的苏军应该已经被三面合围了。除了北面里加湾沿岸地区面对的是大海以外,其他三个方向都是德军。”
“德国人来了么!我就说!斯大林的狗尾巴长不了的!德国人什么时候来的?”普雷查维休斯中校的中校军衔是原本拉脱维亚武装力量中的正式军衔,现在他当然已经不是“中校”了,但是他还是这支数千人的游击队的领导者。听到哨兵的汇报后,他从原木堆上一跃而起,激动不已地问道。
“德国人两天前出兵的,我们因为到处躲藏消息不通,所以现在才打听到。”
“什么?只有两天?是从柯尼斯堡和梅梅尔出兵的么?怎么可能!那里距离里加有250公里以上的距离!”
“是的,德国人的装甲部队在两天内突进了超过250公里,合围了里加,现在外面的苏联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你快去把消息告诉乌尔马尼斯先生!这些天他可担心坏了。”
侦察兵闻言后向着旁边一间小木屋走去,看上去那间屋子比普雷查维休斯中校的指挥部还要齐整一些,显然屋子的主人很受人爱戴。但是事实上,那间屋子里目前住着的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中年人还有他的家人。
屋子的主人叫汉森.乌尔马尼斯,他之所以被那些军官拥护,只因为他的伯父,苏联人入侵前的最后一任拉脱维亚总统、拉脱维亚武装力量总司令,卡尔里斯.乌尔马尼斯总统。
当然,汉森不可能知道的是,由于他伯父卡尔里斯.乌尔马尼斯总统在拉脱维亚人中崇高的威望和受人民爱戴欢迎的程度,在原本的历史上,在他伯父卡尔里斯被苏联人害死后62年,他的儿子——也就是他伯父的侄孙——贡蒂斯·乌尔马尼斯会被拉脱维亚人推选为拉脱维亚从苏联独立出来后的第一任总统。颇有一点楚怀王死于秦军之手后项梁重聚复楚义兵时拥立义弟之意。(当然,之所以不是卡尔里斯总统的直系后裔被拉脱维亚人拥护,那只是因为卡尔里斯总统一身未婚无后而已,他一直说自己的一身都献给了拉脱维亚人的建设和独立事业。如果卡尔里斯有儿子孙子的话,相信只要不是人品水平太次,1993年的时候还是会被选为总统的。)
此刻,未来的贡蒂斯总统(如果他还能成为总统的话,相信如果拉脱维亚不是在1990年代独立而是在1970年代的话,人们丝毫不怀疑他父亲也有可能被人民推选为总统,前提是他父亲当时还没有死在西伯利亚的集中营里。)还只是一个3岁的幼童。连他当总统的伯祖都还认不清楚。
“汉森先生,德国人进攻了。”
侦察兵的话语,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也让汉森.乌尔马尼斯的眼神亮了起来。
在侦察兵进屋前,他一直在摩挲着两幅劣质临摹的汉书法贴。那两幅字是他伯父在国家沦亡后从一名向他推销赝品文物的商人那里买来的,那个商人明言这些书法是赝品,但是在翻译解释了里面的内容后,他伯父还是掏钱买下了。他知道他的总统伯父没有收藏艺术品的爱好,当时他一度以为是因为被苏联人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