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与赵泰挑了窄巷行走,水眸冰冷,嗓音淡漠道:“墨夭此人不可小觑,我看他另有心机。”
赵泰星目闪烁,淡淡道:“西凉八贤王,确是个人物。可惜,无赖了些。”
吴敏站定,转头,望着赵泰俊朗好看的容颜,淡然道:“我只怕他有诈!”
西凉国破,八贤王偏在蜀国幽会苏思思。
西凉变为行省,他才得到消息返回。
他对于南楚下达的政令,十分遵从。他不允九城门的百姓焚香诅咒吴敏,却从未提及复国之事。
他对西凉皇室并无恶意,却又与南楚下派的封疆大吏彭鹤关系匪浅。他在西凉行走,只凭一张脸就可畅通无阻。
老弱妇孺,男女不论,一闻听他的名讳就要双股颤颤。
他的身世无人可知。
传闻,他家族的历史比之西凉国更久远。
他富可敌国,部属众多。
他无所事事,吊儿郎当。他成日带着二个狗头军师,闲逛西凉各地,专门调戏良家少女。
官府对他这个七品城守优待异常,九城门等同他的封地。
可是九城门,查来查去并无他一丝脉系。
他的武功看上去很弱,可吴敏不以为一个武功很差的人,能够使银箸夹住赵泰的酒杯。
赵泰的功夫,她还是知晓的。
最主要的是,八贤王自第一次见到吴敏后,就一直示好、示弱。
一个在西凉呼风唤雨的八贤王,绝不可能对一个南楚来的富少言听计从,屡次三番讨好。
除非,他知道这个富少是谁。
更何况,进浴血城南门,他为何要等到官差搜查吴敏等人时,才显露身份?
他是否正在暗暗窥探吴敏的举动?是否,木子双婢拔剑的准备,已被他察觉。
赵泰听毕,目色闪了闪,斟酌开口道:“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你若要举旗,得他助力,如是顺水东风。”
吴敏垂下眼帘,淡然道:“我早有此意。”
西凉八贤王,如水中游鱼,滑溜鬼精,稍有不慎,她或要树敌。
二人耳力异于常人,稍有动静,即被察觉。
吴敏恰迈出一步,未及抬头,手中的桃花镖已然飞射出去。
与此同时,赵泰双手翻覆,霹雳神珠亦爆射而出。
窄巷中,不断有黑衣人倒地闷哼,却有更多的人飞扑而上。
霹雳神珠爆出耀眼的火花,将黑暗中的鬼鬼魅魅照的模模糊糊。
吴敏拔出匕首,冷喝道:“我乃西凉公主吴敏,尔等岂敢杀我?”
一字一字,透出道不尽的无情冷血,竟与昨日如出一辙。
“杀的就是你!”黑暗中,有人猛然怒喝,又与昨夜不谋而合。
吴敏水眸一闪,却听出来人身份,迎着火光看清来人身形,冷声道:“伍桐?”
“纳命来!”年轻的黑衣杀手,闻言并未惧怕,反而更见凶猛。
长剑与短刃相交,迸射火花,吴敏感受到对方的身手,却勾起了嘴角。
“叮……”不过几招,胜负便见分晓,伍桐的长剑被打落,捂着胸口倒地。
一双眼睛,通红如血,死死瞪着吴敏。若能用牙齿,想必他一定会咬死她。
恨天抵在伍桐的肩头,吴敏冷漠开口道:“住手!”
仿佛是一道咒语,吴敏话音毕,竟无人再打。
赵泰退回到吴敏身旁,扫一眼窄巷中的众人,淡然道:“本王乃为后唐赵泰,与诸位无冤无仇,不知诸位何以对本王痛下杀手?”
他要打的便是无辜牌。
果然,他一语毕,有人开口道:“吾等只为杀公主而来,泰王与公主过从甚密,吾等只好一并除去。
奉劝泰王一句,公主此等叛国弑兄之人,泰王勿要遭她表象蒙蔽。”
赵泰粲然一笑,冷淡道:“本王不因她是公主而刻意交好,亦不因她是亡国奴而刻意疏远。
吴敏对得起问心无愧四个字,尔等痴缠尽是荒唐。若论叛国篡位、弑父杀母,吴子逸乃为天下首位。”
伍桐被吴敏制服,冷喝道:“休得胡言!泰王不解西凉灭国原委,怎能雌黄吾等之事。”转头瞪着吴敏,怒喝道:“若不是被上官寒那个狗贼重伤,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等着!”吴敏冷淡开口,恨天加重力道,猛然敲在伍桐身上,将他推出了她的控制圈。
方才开口的黑衣人立即奔上来扶住伍桐,语气不变隐含担忧道:“伍将军?”
伍桐推开他的搀扶,示意自己无碍,转头冷对吴敏,咬牙切齿道:“我不知道你的武艺,为何短短数月就如此强盛。
但是你亲手杀了太子殿下,如今还想剪除西凉复国的志士,吾等决不饶你!”
赵泰两句话说毕,已不再乱语。
他要做的,只是给这些人留下一个引子。
吴敏慢条斯理的收起匕首,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