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蜀国公主的早早离开,他们走的可以说是不急不缓。
南楚几件大事都过了,众人再留在这里,已经说不过去。
何况,卫太子屡次催促,想要跟随后唐仪仗队,前往盛唐皇城,亲自向唐皇提亲。
今日上官寒为了等吴敏醒来,错过了早朝。
不然,他就会明白邀月,为何急于向他表白。
因为,过了今日就再无机会。
邀月絮絮叨叨的说着,上官寒脑子里,却始终盘旋着吴敏的影子。
十年来,他不肯承认对她的情谊。
没想到,早被人窥去。
他无奈一笑,想起昨夜乾坤手忙脚乱的关门,忽然觉得这两个寡言少语、阴冷异常的属下分外亲切起来。
谁说他的乾坤是黑白无常,不懂人间情事。
看,他们其实比他都懂!
“殿下……玥儿不能没有你!”邀月哭哭啼啼,察觉到上官寒的分神,梨花带雨的脸颊上忽然泛起狠戾。
她猛地抱紧上官寒后腰,下一刻,玉手按下他腰间的紫玉扣,飞快抽出了无痕,一剑直取他心口。
宫寒正在走神,不怪他大意,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女人,谁能怀疑她有杀人的本事。
当然,吴敏除外。
三尺无痕停驻在他胸前三寸,上官寒右手双指,稳稳地夹住了无痕的剑尖。
“找死!”他冷冷喝毕,一掌拍在她的胸口。
裸—身的女子直直往后飞退,于丈外撞上梁柱,倒地吐出一口鲜血。
上官寒到底留了三分情面,否则她定然毙命当场。
然而,雪腻的胸口上已经残留乌青的掌印,难以消散。
邀月艰难的抬头,目中狂热不减,冷笑道:“本宫恨不能杀了你!”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上官寒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缓缓收起无痕,轻轻扣上紫玉扣,冷冷道:“可惜,你杀不了!”
邀月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擦去唇边的血迹,姿态说不出的高雅。
她缓缓爬起身,捡起碧衣一点一点的穿上,冷冷转头盯着上官寒,一字一顿道:“本宫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主人?”致远堪堪跃进,正好看清这一幕。
她瞧一眼远处站立的上官寒,又看看面含冷笑的邀月,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上官寒的身前。
不错,任何时候,致远都会选择站在她主人一边。
不管她的主人,是对是错!
邀月眸中的黯然,一闪而逝。
她曾刻意交好致远,希望能够与上官寒更亲近一些。
可是,当她看清致远对待她与吴敏的态度时,她终于知晓不管她交好与否,致远都不会改变对她的态度。
因为,这个白衣胜雪的女人,根本就不屑为难于她。
上官寒盯着致远漆黑的后脑,淡淡道:“送邀月公主出府吧!”
致远一愣,回头看一眼主人,又看看邀月公主,终是走到邀月跟前,恭顺引领道:“公主请!”
邀月不动,仰头盯着上官寒,娇柔道:“不知殿下可否为邀月解惑?”她的嗓音轻柔,娇颜俏丽,再难看出方才的狂热与偏执。
上官寒凤目一挑,迎上她的目光,淡淡道:“本王不能,送客!”
致远挡住邀月的视线,恭顺道:“公主请!”
邀月扫一眼致远,转身朝着偏厅门口迈步,走到门边却停驻脚步。
颊边泛起笑意,娇柔道:“殿下当日不同意卫太子迎娶邀月,只因惧怕东昌挟后唐之威为难南楚罢!”不待上官寒回答,走下石阶,径直离去。
上官寒凤目一闪,静默不语。
致远走在邀月身旁,眼中闪烁不停。
她隐约觉得邀月公主,与主人发生了什么,却难以推敲真相。
上官寒出了偏厅,径直往书房去。
管事立在门口,看清主子脸上的不悦,恭顺的立着,不敢搭话。
他倒是很想打探打探,邀月公主求见的原委,可是还是选择乖顺的闭嘴。
上官寒掀起珠帘走进去,盯着站在书房方砖上的乾坤二人,凤目斜睨道:“何事?”
他早有交代,若非有事禀报,乾坤二人不可轻易现身。
此刻问话,不是明知故问么?
乾坤二人对视一眼,还是乾先开口,恭敬抱拳道:“主人,有西凉的消息。”
这句话,三年前,他说过不下千次。
可是,这三年来,他再也没能说出过。
直到主人灭了西凉,将那个人掳来。
他的嗓音实在难听,当然若单与坤相比较,还是要好听许多的。
坤盯着他后背,早知他心中盘算,垂首不语。
上官寒伸手接了乾手中的竹管,走到书案后坐定,挥挥手冷冷道:“退下罢!”言毕,不再理会两个下属,径直拆开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