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凝重,附近的下人望着裴老太爷怒气薄发的背影,识相的已经偷偷地溜走,怕被心情不好的裴老太爷迁怒,或者胆大的还远远地站着观望。
裴老太爷突然暴喝出声。
“来人!把这个婆子拖出去打四十板子,然后卖掉!”
原本已经松了口气的守园婆子被裴老太爷吓得一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拖了几步了。
想起那能要了她命的四十板子,婆子高声叫了起来:“老太爷,不关我的事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
婆子不停的挣扎着,尖叫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裴老太爷松口要放她一马,心一横,就破口大骂:“你裴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是老天爷要惩罚你们了!你居然还要伤我性命,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你看着吧!明天就是你了!明天死的就是你!”
裴老太爷气得浑身发抖,他确实是想打死这个婆子。裴家出现了这么不详的事情,在查明原因之前,总也得先遮掩一二,处置了这个婆子,对外也好说是因为这个婆子看顾不当,才会使得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全都死光了。
即便是外人有所怀疑,毕竟死的都是些不当事的东西,也没有出人命,说不听过耳听一听,也就过去了。
要是这话传了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裴家的人?珍姐儿就要出嫁了,傅家原本就是瞧着她八字好,想娶过去给傅老爷冲喜,要是裴家都变成不祥之地,傅家人还会不会要珍姐儿……
“打死!马上打死这个老虔婆!谁也不许给她收尸,丢去乱葬岗喂狗!”
福禄一早看到这园子里状况的时候,就知道这婆子肯定逃不过去了。他跟了裴老太爷是来年,很了解裴老太爷不是个心思缜密,但是是个下得了狠心的人。怨只能怨这婆子命道不好,碰上这种倒霉事儿,原本想着,要是这婆子熬不过那顿板子,就寻人给她好好安置了,谁晓得这人是这么个蛮横的性子,这下被逼急了,什么都不顾了,连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福禄瞧着裴老太爷连脸上肌肉都气得颤抖了起来,心里只祈祷着裴老太爷别在这里就气厥过去了。
“你们都是太闲了吗?一个一个的都没有差事要做了吗?赶明儿全都撵出府去!”
婆子被堵了嘴拖了出去,围观看着热闹的仆人全做鸟兽散,一窝蜂全跑了。热闹要看,性命也要紧啊。
裴老太爷喘着粗气,咬牙道:“你,你去给我找那个……”他点着福禄的手顿了顿,脑子里突然闪过刚刚那个大夫的话,“对,去清风观,给我找个道士回来。”
“快去,快去。”裴老太爷急吼吼地命令着福禄,“一个不够就多找几个回来,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府里有人中邪了。”
福禄连连点头应是,急忙喊了人朝府外走去。
——纳兰小盆友苦逼的分界线——
“不是吧!”纳兰大叫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刚放进嘴里的樱桃咕噜就滚了下去,卡在嗓子里。纳兰瞪着眼睛,一阵跺脚狂咳,才把罪魁祸首给弄了出来。
纳兰单手撑在桌子上,虚弱地咳了两声,束在脑后光滑如缎的发丝从后背散落到脸侧,肩膀微微抖动着,半响,幽幽的声音传来:“你……非要这么对我么。”声音含幽带怨,配合他此时的动作更显得落寞无比。
纳兰抬起头,一向四处放电的桃花眼此时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哽咽了一下,似是把心里的苦楚全部都吞咽下去了,才缓缓走到椅前,慢慢蹲下,望着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佳人,轻轻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
美人轻叹一声,俯身看着他秋水蒙蒙的眼睛,半响才道:“你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纳兰急忙问道。
“我不喜欢生得比我还美的男人。”美人脸上表情一收,冷冷地说道,挥开他的手,又软若无骨地靠回了软软的大迎枕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睨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纳兰,“玩够了就赶紧给我去做事。”
纳兰从地上跳起来,吸了吸鼻子,扁着嘴道:“主子你太偏心了!”
装可怜失败,见裴意没反应,转头又看了看正坐在旁边看好戏的几人,纳兰心里悲愤异常:“主子你太偏心了太偏心了太偏心了……我不过就是带着恩恩来了北祈,。”
纳兰快步走到墨言面前,点着他对裴意道:“明知道我打不过他,让他给我下药,还让他来抢我的小绿。”所谓的小绿,就是裴意在陶然馆坑了顾芳菲的那块翡翠原石。
“把我的小绿卖掉了,还一毛钱都不给我!”纳兰越说越气,拔高了声音说道,“昨天又让我半夜偷偷摸摸的去裴府,还差点儿害我看了一场活春宫。”
“你不是最好那一口。”檀清好笑的看着他,谁不知道纳兰最爱美人,到了一个新地儿,最先打听的不是当地的风土人情,气候冷暖,而是最有名的花楼在哪条街,最漂亮的清倌在哪家店。
“呸,你可以侮辱小爷的人品,但是不难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