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却跟外面并无二致,只是这里每一夜都是月圆如盘。
来这儿的第一夜,他还能苦中作乐对月吟个小诗。
第二夜,他能哼个小调儿。
第三夜,他只想骂人。
第四夜第五夜……他连看都懒得看了。
“他是晓得我无趣,真来设宴了?”南风吟笑眯眯地居高望着楼下来往的人,虽是调笑,不过自他被关在这儿的这些天,还真没见过这么些人,多少是有异样的。
一名白衣弟子往楼上一望,就见自家少主子衣衫不整,长发未绾,眯眼坏笑地瞅着他们,这模样,带着七分邪肆三分蛊惑,实在让人无法不胡思乱想。
所谓的衣衫不整,其实也就是南风吟睡那一会儿时衣衫微微有些凌乱罢了,只是他脸生得美,一点个不对劲在他身上就彻底变了味儿,他看那白衣弟子的眼神也知道个大概心思,唇角一扬,他勾了个手指,“你,上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了?”
那白衣弟子真是被那一勾给夺了心魂,傻愣愣地欲步上阁楼,却被旁人一把拽住,“青莲,你放肆!”
换作青莲的弟子醒悟过来赶紧跪下,“回少主,我们只是送东西过来,师尊吩咐不得停留,不得……。不得跟你多说话。”
“还不走?”另一人见他说多错多,又给他使了眼色。
南风吟却在扶栏上哧哧地笑,连说话都不准,笑完了,抬眼看了看天上一层不变的圆月,心竟然有点塞塞的。
玄飏送东西进这里来?听起来不是送给他的东西,不送给他却要送到这儿,那这东西对玄飏来说似乎还挺重要的。
这结界很牢固,结成耗费他不少功力,那么,那是什么?
他这才又斜望过去,一共来了八名弟子,抬着的像是个箱子,他又眯了眯眼,又似乎是个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