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到时候的服饰问题,蕙绵画了一条长衫的连身裙,样式极其简单。但这种简单,若要做好却是极需要功力的,也更能展示出美。
不过幸好,夏香和春香——秋香要练习琴艺,一起和蕙绵配合得更好——的手艺不是一个不错可以形容的。但是二人都不同意连衫裙上不带袖子,最后商定用轻纱缝制袖子。
其实四个丫头对蕙绵这次画出的衣服样式是很喜欢的,不过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画好她自己的衣服样式以后,蕙绵又给秋香设计了一套。
给秋香设计的更加紧身一些,有点类似旗袍。秋香看见了那画在宣纸上,不怎么规整的衣裙时就强烈反对。
“小姐,奴婢有衣服,这样的衣服也太,太。”她太了半天,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字眼。
“哎呀,秋香,你也别这样坚定,等做好了试一下不就好了。”蕙绵笑着安慰有些紧张的女人,“如果到时候试过了,你还是不喜欢,我绝不勉强你,好不好?”
秋香见小姐如此,也只好点头同意,不过她心中却坚定:不管怎么样都不要穿那件衣服。
蕙绵的连衫裙选定了素白的颜色,只决定在左肩出制一朵淡紫色的并带紫绸飘带的花。花却要做得有些繁复,不过有这几个巧手丫头,蕙绵倒一点儿都不担心,只在一旁讲讲样式,打打指挥而已。
跟着四个丫头几日里打打闹闹,蕙绵也将之前那种令她厌烦的情绪收了起来。她不再想云飞卿为什么又不理她了,也不再想着去跟他和好,也不再想着他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再理她了。
流风倒是出乎蕙绵意料的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来找她,流庄更是不会再理她了。蕙绵听说他连日酗酒的消息,但是不敢去看他,她给不了他任何承诺的。
但是蕙绵竟然可恶的发现,当她知道流庄为了她整日沉溺酒中的消息时,她心中竟然有一丝满足感。
“一个女人就是这样,尽管不喜欢一个男人,但是看到他为自己倾倒,还是忍不住窃喜自满的。”蕙绵心中也有这样可恶的想法。
但是她很快就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愧疚,她开始担心那个男人。“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如此堕落。他本来就是有很高的志向的。”尽管他一直是有些呆的,但蕙绵就是能感觉到:他必非安居池中之人。
蕙绵虽然为自己有些卑鄙的想法感到羞愧,却仍是没有登门劝说他。
半个月之内,蕙绵接触最多的就是离乱。不过为了避免再引起桐儿的误会,蕙绵跟离乱也常是泛泛的聊几句就走了。
至于云飞卿,却像是在飞云轩扎根了似的。蕙绵自从那天从他那里出来,就没有再见过他,即使同在一个府中。
倒是宫挽月像个苍蝇似的,一天里至少是有三次见面的。有一次蕙绵跟离乱走在一起时,又被他碰见,但那人竟然只定定的看了眼就转身走了。
云飞卿的转变,楚无波也看在眼里。他心中担心,便选个时间去了飞云轩。
“云儿,若你,你不用勉强自己。爹绝没有要你报恩的意思,绵儿她确实配不上你。是爹考虑不周了。”
楚无波去时,云飞卿正躺在院中的一张躺椅上,闭着双目。看着这个他自小当做亲生儿子对待的,面色异常苍白的孩子,楚无波心中猛然袭来一阵难过,话也就脱口而出。
其实这样的话说出来以后,他是后悔了的。比起儿子,他心中更加疼爱的还是女儿。
“爹,我没有,我没有。我是真心想娶绵儿的。”本是闭着眼的云飞卿,听了楚无波这样的话,立即翻身站起,慌忙道。
云飞卿恍然有些明白,这几日不敢见她,会在她心中产生什么影响。其实以他的精明,这些事他不该忽略的。但是直到听到楚无波的话,他才想到了这一层。
云飞卿急于解释,语速很快。他还未得到她的心,可她如今却也不属于任何人,那么又为什么把时间都放在气馁上呢?
不过想到几日来,他在暗中看到的她依然带笑的容颜,云飞卿就又升起无限的挫败感。她的“不得已”三字,也就再次回荡在耳边。
“好吧,但你若不愿,爹绝不勉强你。好好养身体吧,朝中还有些事宜。”楚无波看着神情恍惚的云飞卿,叹了口气道。
出了门的楚无波想,“我这个父亲,不论是对儿子还是对女儿,都太不合格了。”楚无波虽然自责,但是自妻子去世后,他已将处理公事由习惯发展为爱好了。
所以,他很快就又去了书房,半个时辰之后又进宫面圣。然后,是去京理衙门。一天时间总能被他安排得满满的。
楚无波这是几天来是很忙的,不仅有平日要处理的事宜,还有就是吴夏皇室直接派了太子殿下带着公主来此和亲。今天楚无波等朝廷股肱,要留在宫中与吴夏太子商议边界友好通商之事宜。
所以中饭时,诺大的饭桌上只有蕙绵和那个令她讨厌的宫挽月。
“你和三弟怎么了?”饭间宫挽月问,其实他并不想问这个问题的,也并不想知道他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