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王寡妇突然厉声打断温凉的话“小妇人是看二位远道而来,这才客气招待。河神大人说过,来者是客,算是积阴德的事情,这才将二位请进来。若是二位觉得我这里招待的不周了,大可直接离去。河神大人是我们村上世代供奉的神祗,容不得他人非议,就连我那当家的,虽说是因饥饿而死,那也是命中该有的,同河神大人没有半点干系。”
步温凉闻言不由震惊了,她不知道究竟这位传说中的河神到底给这村内的人灌输了怎样的思想,竟然让一个年纪轻轻便失了丈夫的女子还这般信奉。而且全然不顾家中面黄肌瘦的孩童,不由上前两步还要劝说,却被流彩一把拉住拽到了身后。
就见穆公子赔着笑脸先是对王三娘做了一揖,这才道:“三娘别介意,拙荆有时就是冒失,说的话也是有口无心。原是不知道这村的规矩,这才胡乱开了口,三娘莫要怪罪才好。况且她也是好心,看着您这妇人孩子的甚是可怜,想略尽绵力而已。”
一番话说的王寡妇总算是缓和了神色“我也知大姑娘是好心,只是我们村上的情况。唉!公子不知,这也是听祖宗传下来的,原先我们这个村子上出过霍乱的,成日灾祸连连,地不生根,
听说,是因为我们这个村上的人原先得罪了天上的仙脉,全是妖孽之后,这才降了天罚。多亏了这河神大人及时出现,耗尽了身上好多年的修为,这才在天神那里为我们村扛下了这一难。
挽救了村里的灾祸不说,还让这干旱的土地生苗长叶了,而且还保佑我婆罗门村上下不受疾病所扰。您说,这河神大人这般好,我们是不是该将这地里的食材全部供奉给这位大人。”
穆公子闻言点点头,甚是温润的回说:“如此说来,却实当是如此。也难为这位河神大人一直这般用心护着,当真好风骨。”
那王三娘看着他这样“知礼”便也没在埋怨温凉什么,临去前还草草谢了她,这才自去了。
穆流彩一番话哄的王寡妇高兴了,可是也听的步温凉连连皱眉,但是她大抵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如今听这话,想来村里的人对这位河神已是深信不疑,再要说什么也是徒劳,只有当真见到了这位了不得的河神大人,才能知道事情的缘由。村上的人是妖孽?她自幼端四象习玄术,如何会看不出。
这些老实淳朴的村民全部是普通人,没有半分妖气在,若真是有,那也只可能是那位尚不及见到的河神大人了。心下如此想着,便有些分神,因此,倒也就忽略了穆公子那句别有深意的拙荆二字。结果这一思维性的失误就直接导致了,两人晚上共宿一室的灾祸。
“流彩,我想我似乎忽略了什么。”夜半十分,步温凉端坐在屋内一张勉强能称之为椅子的木凳上如是说。而穆小公子则是一脸无辜的斜歪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斑驳木床之上,闻言还眨了眨眼,甚有求知欲的道:“哦?你忽略了什么,快跟我说说。”
萌货不语,就这么呐呐的看着他,直看得穆小公子缓缓自床上坐起身,她姑且以为这人还算乖觉,却不想,此人只是朝外面挪了挪,空出里面甚宽的一处位置,拍了拍道:“睡里面吧,我晚上觉轻,你要是踹了被子或是睡相不好我都能照顾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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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彩无赖本性不改,不知会遭到怎样的打击报复,前途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