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多远,罗氏想一事来,忙问道:“这次草药卖了多少钱?”
安意笑,示意她弯下腰,在她耳边小声道:“四钱银子。”
罗氏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次,“你说多少?”
安意轻笑,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四钱银子。”
“这么多啊。”罗氏结巴了。
“娘,您小声点,财不露白,您可别告诉别人,我们赚了这么多。”安意道。
“这道理娘懂,娘不会告诉别人的。”
安意又补充了一句,“就连柳婶来问,也不要告诉她。”
“知道了,你这孩子。”罗氏嗔怪地斜了安意一眼,“娘就那么蠢啊,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我白说一句。好了,娘,我饿了,我们快去买点心吧。”这里离红绣坊太远,安意怕被柳婶看到。
“娘买一大包点心给你吃。”罗氏笑道。
安意笑,“娘说话要算数喔。”
“娘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罗氏带着安意越走越远,柳婶和新柳抱着布袋,蹲在墙角,左等右等,等不到她们出来。
新柳探头看了又看,心急地道:“娘,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再等下去,就该赶不上回村的牛车了。”
柳婶站起来,蹲得太久,腿有点麻,用力地捶了捶,道:“我去问问看。”
新柳拉住柳婶,“娘,还是算了吧,那女的好凶,不会告诉我们的,我们自己找药铺去卖,喜儿能卖得出,我们也能卖得出。”
柳婶想想也是,母女俩就没再等下去,自行去找药铺卖药。只是她们的药收拾的不干净,根茎也有损坏,走了两家药铺,都不肯收。到第三家,四包草药,出价二十八文钱。
二十八文钱,对于一贫如洗的新柳家来说,已经算不错,可是柳婶的期望值太高,不免有些失望,“掌柜的,我们赶了几十里路进城来,这四包草药您才给二十八文钱,也太少了,您再加点。”
掌柜斜着眼睛看着她,道:“瞧着你也不容易,那就给你凑个整数,三十文。卖就卖,不卖就拿走。”
柳婶还在犹豫,新柳扯扯她的衣角,“娘,还是卖了吧,总不能再拿回去。”
掌柜为人还算厚道,提点了母女几句,“这些药草挖时当心点,别把根挖断,翻晒时,不要把叶翻落了。”
“谢谢掌柜的。”柳婶道了谢,拉着新柳出了门。四包草药,才卖了三十文钱,她心有不甘,边走边念叨,“挖了个把月,才卖这么点钱,太不划算了。”
新柳跟在后面,听她念了又念,叹了口气道:“娘,这比编草鞋轻松,就挖了半个多时辰,也没多费时间,能卖出这么多钱,已经不错了。”
“这到也是。”柳婶没有再念下去,转念又想到一事,“喜儿没告诉你怎么挖,怎么晒吗?”
新柳皱眉,“只怕她也不知道吧。”
柳婶冷哼一声,“只怕她知道,不告诉你,这小丫头精着呢。”
“那我去问问她?”新柳问道。
“嗯,是得问问她,我救了她的命,她还敢瞒私,真是太过份。”柳婶气愤地道。
等柳婶母女俩赶到城门外,其他搭车的人都到齐了。安意拿出油纸包着的麦芽糖,递给新柳,问道:“新柳,你们去哪里了?我和我娘出来没看到你们。”
“等了你们很久,看你们没出来,怕耽误时间,就先去卖东西去了。”新柳舔了一下麦芽糖,又重新包好,打算带回去给弟妹吃。
安意没问新柳卖出了多少钱,当着众人面,柳婶虽然很想问问罗氏,草药卖了多少钱,可又怕其他人也知道这事后,一起去挖草药,到时候连三十文钱都赚不到,忍到了第二天才来问罗氏。
罗氏虚应道:“卖了几十文钱。”
柳婶不怎么相信,可也不好紧逼,毕竟她还别有盘算,让新柳下午去套安意的话。
“喜儿,你的草药是在哪里卖的?”
“药铺。”安意道。
新柳皱了下眉头,草药不去药铺卖,难道去肉铺卖?忍着心中的不快,接着问道:“你是去哪家药铺卖的?”
安意装模作样地偏头想了想,道:“我跑了好几家,不太记得住店名了,反正只是药铺,我就进去问问。”
新柳同样也不相信,可是安意明显回避她的问题,她也不好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对安意不肯说实话,生出几分怨怼,脸上就带出来一些。
安意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新柳抿了抿嘴,又问道:“喜儿,这些草药,你是怎么整理和晾晒的?”
安意听这话,就知道药铺掌柜说了什么,眸光一闪,笑道:“我不知道怎么晒,都是我二哥在整理和晾晒的,我娘不让我碰,怕我弄粗了手。”
安健性子不如安康随和,比较急躁,新柳不敢去问他,只好笑笑,去挖草药。
安意打发走了烦人的新柳,却依旧很苦恼,这次虽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