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打、婆婆丁和大力草,你们都认识,它们都是草药。”安意无法拒绝新柳姐妹跟来挖草药,但是她可以不告诉她们注意事项,对如何整理草药,自然是只字不提。
“喜儿,你手上戴的这是什么?好奇怪。”丛柳问道。
“这是手套。”安意淡淡一笑,“天色不早,挖草药吧。”
四个人在山坡挖了半个多时辰,安家兄妹挖得数量要少于朱家姐妹。
安健有些急躁,“妹妹,她们挖得比我们多,怎么办?”
安意淡然浅笑,缓缓道:“质比量重要。”
“啊?”安健没听懂,“妹妹,你说什么?”
“我说,完整的草药价格卖得高些,多少不重要。”安意直白地道。
安健转愁为喜,凑到安意耳边,“妹妹,你没告诉她们怎么挖,对不对?”
安意斜眼看着他,“你打算告诉她们?”
安健歪着一边嘴巴,道:“我又不是傻子。”
“我当然知道我二哥不是傻子,我二哥很聪明的。”安意弯眸笑道。
“那是当然。”安健得意地晃晃脑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四月底,有了牛车代步,安意带着两大包大力草,跟着罗氏进城。柳婶母女也跟着去,弄得罗春力不好意思收她那一文钱。因为她们带得东西太多,还多占了一个座位。
进了城,柳婶母女紧跟在罗氏和安意的身后。安意清楚她们的意图,可是有罗氏在,她没办法将她们赶走,暗恨不已。
到了红绣坊,伙计拦住衣衫褴褛的柳婶母女,一脸厌恶地道:“出去出去。”
柳婶指着罗氏,道:“我和她们是一起的。”
安意眸光一闪,小声道:“娘,人家要做生意的,不好让这么多跟着进去吧。”
罗氏本来还想让伙计通融,让柳婶母女进来,听安意这么说,也觉得有理,道:“他婶子,劳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出来。”
柳婶不敢硬闯,拉着新柳到店外的墙角边蹲着。
事有凑巧,有另外两个绣娘来交货,珍姐要先验她们的。安意大喜,拉罗氏到一边,道:“娘,等交了货,再去药铺,时间就晚了,我先过去,一会我再来找你。”
“不行。”罗氏抓住安意的胳膊,“娘一会陪你去,城里人多,会走丢的。”
安意笑道:“娘,柳婶是大人,不会走丢的。”
罗氏哑然失笑,“我把她给忘了,好吧,你快去快回,记得把钱收好。”
“知道。”安意顺利从罗氏身边离开,本想问伙计可有后门,又担心事后罗氏问起,会责怪她,想了想,走到门边,探头探脑往外看。
“小喜儿,你在看什么?”伙计问道。
安意努努嘴,“我在看那两人走了没有,她们好讨厌,一直跟着我们,娘又抹不开面子赶她们走,只好让她们跟着,烦死人了。”
“不用烦,我帮你把她们赶远点。”伙计笑道。
“谢谢平姐。”安意甜甜地笑道。
平姐操起扫帚出去,“哎哎哎,你们俩不要蹲在这里,走远点走远点,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柳婶瞪了平姐一眼,拉着新柳又走开十几步。平姐觉得还不够远,还能看得到门,继续赶她们。
“哎,你这个女人,不要太过份,我们已经站这么远,哪里妨碍你做生意了。”柳婶气愤地道。
“我说你妨碍了,你就妨碍。你想怎么样,想打架啊?”平姐挥动着手上的扫帚,气势汹汹地道。
这里到底是平姐的地盘,柳婶只得忍气,拉新柳再走远点。平姐这才象个得胜将军般,满意地走回店里。
“平姐谢谢您,我去买糖吃,一会就回来。”安意提着两包大力草,飞快地向济怀堂跑去。
安意一路跑进济怀堂,有些气喘。陈伯有些奇怪,瞄着门外,问道:“丫头,有人在追你啊?”
“没有,今天我进城晚了,怕再耽误的时间,就赶不上回村的牛车。”安意喘着气道。
陈伯笑了起来,接过布袋,“两袋都是大力草啊,好好,来,称一下。”
称好重量,陈伯问道:“丫头,你娘呢?”
“娘在红绣坊交货。”安意道。
陈伯拉开抽屉,“丫头,大力草收的价格比较高,这两袋要给你二百五十文,铜钱太多,不好拿,我给你银子吧。”
“谢谢陈伯。”安意让安健去跟卢郎中打听过草药的价格,陈伯给得很公道;接过四钱银子放进荷包,揣进怀里藏好。
“丫头,下次送些金毛耳草来,就是落地蜈蚣,知道吧?”
“知道。”安意笑,“陈伯下次见。”
陈伯眯着眼笑着点点头。
安意刚走出济怀堂,一个身穿蓝衣的少年从后堂走了出来,拿起搁在柜台上的大力草,捏了捏,微微颔首。
“四少爷,小的见丫头收拾的很干净,就作主收了她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