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一夜安静无话。天麻麻亮,凤蝶就起床漱洗,梳妆完毕出去开大门。刚刚拉了门闩,父母窑里的电灯就亮了,父亲咳嗽了,母亲搭了声:“蝶儿,起来了!”凤蝶只好应着拿了扫帚摸黑扫院子。弟弟听见了,也从奶奶的窑洞炕上爬了起来,穿衣到了院子里,对着父母的窗户喊了一句:“你们成了狱警了?”父母没有动静了。树青拿出桶担,挑水去了。
凤蝶心猿意马实在难忍,一咬牙,把扫帚一扔,就跑出去了。她豁出去不顾一切了!意峰的一番肆意耕耘,犁开了姑娘腼腆羞涩的面纱,心里只想着男人了。凤蝶一个心眼想着,“他要了我的身子,就是收了我的灵魂,只有呆在那里,我才是有血有肉有思维的人。不然就是个空壳子,连傻子都不是!”
凤蝶不管不顾,高一脚低一脚就到了帐篷那里,揭开门帘,站在床前掉眼泪。意峰根本没有入睡,张臂就紧紧搂住了凤蝶圆润的抽动着的身子,轻车熟路一下子就抱进了被窝里。
凤蝶“哇”的一声,放开音调,大声哭嚎起来了!吓得意峰连忙用嘴亲上去堵住。凤蝶鼻子哼哼唧唧着舌头动作着。两个人再次缠绕在了一块儿。凤蝶忍不住把手伸向意峰的裤带,意峰不敢响应,嘴吻着凤蝶的耳轮小声说:“小心你家里的人!”凤蝶咬牙:“我不管!”手就又摸了进去,一把抓住了意峰裆里的宝贝。意峰也兴动难抑了!跳起来亲着剥光了姑娘身上的衣物,拉下了自己的裤子,爬上去就疯狂起来了。凤蝶呜喑着配合,接着就思想混乱沉入河水里去了。
凤蝶一甩扫帚的时候,凤蝶爸就要下炕,凤蝶妈死死拉住不松手。喘着气说:“你想闹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吗!”凤蝶爸怒火涌心:“我那一世作了孽,世下这个丢人现眼的瞎瞎货!早知道这么的样子,还不如一出世就撂到尿盆子里淹死算了!”等了一会儿,夫妻两个都躺不住了,起来穿衣,半合了大门,坐在院子里生气。
树青挑着水进门了,夫妻俩齐刷刷站起来。儿子摇手指了指奶奶的窑门,小声说:“我都看见了。等人回来再说。”父亲气冲冲:“这像啥吗!”儿子说:“你能出去到河湾里骂仗打架去?唯恐外人不知道咋的?”父亲说:“那咱就这么干看着?”儿子说:“你们回去吧。我看情况办。”母亲拉着丈夫进窑里去了。
凤蝶爸在窑里坐立不安,思前想后。凤蝶妈胆怯地看着丈夫。凤蝶爸拿过旱烟袋抽了一会闷烟,站起来说:“我心里难过,想去城里转转。”出门去放柴草的偏窑里推出自行车走了。凤蝶妈心神不定,实在坐不住,一遍遍在院子里大门外转悠。
天大亮了,太阳从东山顶透出了光线,一川都金灿灿的了。树青想了想,毅然到意峰的蜂巢那里去了。
树青在赶到帐篷外边时冷静着站了一刻,又轻轻退了十几步,用仅帐篷里能听见的声音喊:“姐姐!”
里面的一对在树青刚才走来时就听见了,慌乱坐起拿着衣服往光身子上套。树青喊叫时候凤蝶就穿好了。连忙顾不得头发乱糟糟的就出了帐篷答应。树青说:“亲姐姐,你赶快往回走!”
树青拉着姐姐回去,紧闭了大门,问:“你就要这么不明不白下去吗?”凤蝶说:“我还能咋呀?”树青说:“咱不能刚八硬正气气堂堂的?”凤蝶说:“我也想,能吗?”树青说:“我要一把火烧了那个蜂窝!”凤蝶说:“你先把我整死了!”树青说:“他咋个打算?”凤蝶说:“他要来咱家。一会就来了。”树青说:“那咱俩赶快收拾。”姐弟俩分头在院里和奶奶的窑里忙开了。母亲也出来找了活干起来。
意峰拿定主意,找了几样糕点奶粉烟酒之类的东西,等到了山里人互相走动的十点多钟,提溜着到凤蝶家来了。一进大门,按照山里来客先进老人门的规矩,和院子里的凤蝶妈和树青笑着招呼着,不管人家什么脸色,径直进了老奶奶的窑洞。院子里的母子跟进来了。
意峰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年年来放蜂,对这个家里也熟悉,熟门熟路,进门就喊:“奶奶!我看你老人家来了。这一向精神吗?看上去气色好多了呀!等着过好日子吧!” 奶哼了一声说:“不要给我这个死人嘴里灌蜜糖了!看你把我这个家整成啥了?你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挨我家的边,我就谢天谢地了!”
意峰厚着脸皮,把面目聚成一朵花,喜笑颜开说:“看你老人家说的,我啥时候变成老虎了?就是老虎,现在国家一级保护,比人还值钱许多哩。我要是老虎干脆自卖自身,卖的钱保证给你老人家在城里买一座大楼房都用不完。”意峰没皮没脸嘻嘻哈哈着,眼睛看着门外,防着凤蝶爸拿了什么原始武器冲进来拼命。
凤蝶妈说:“她爸去城里了。”意峰放心了。掏出一包鸡蛋糕,给老人家递。老人说:“拿走,我嫌恶心!”凤蝶接过撕开口子取了一块,轻轻塞到奶奶口里。
意峰坐在老桌子旁边的板凳上,郑重其事地对缺了家长的一家人说:“你们都在,我今天来诚心道歉,也是正式求婚,我尽快去解决家里的问题,不管咋样我也就来接凤蝶!”凤蝶妈气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