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沐若水御剑,二人回到了涔沄派,此时守门的弟子见是沐若水归来,大惊道:“若水师姐,你没死吗?太好了、太好了。”
原来,沐若水、云吾梦被吞入七邪兽王的肚中之后,众人都以为他二人必然凶多吉少,后来过去二十天也不见消息,自然以为二人已经死了,全派上下还因此哀鸣了一整天。
这守门弟子是个女的,平日里常被沐若水教导,故而对沐若水更是敬重有佳,看到她还生归来,简直欣喜若狂。
沐若水对男弟子是完全冰山靠脸,对女弟子还好是飞雪洒地,总有融化的时候,对她微微点头,露出一丝丝笑容,表示感谢,道:“多谢师妹关心。云吾梦,你伤势如何,咱们这就去见子净叔叔,你可别拖着病态,让人忧心。”
那女弟子惊讶的朝后望去,确见云吾梦便是那个非本门的外人,在执剑坪地见过无数回,她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沐若水是出了名的冰冻三尺,派中任何一名男弟子想跟她说话,都会被雪眼一恨而退避三舍。现在她确主动呼喊云吾梦的名字,还关心其伤势,让这女弟子不得不遐想非非。
云吾梦带着不温不火的声音道:“在九幽那么久,伤势早复。”不知为何,虽然他三番五次在心里发誓不与沐若水说话,但真到相处之时,他确又忍不住要回话,什么仇恨、什么往事,在那一刻都忘记了。
或许这便是他的性格,记仇记恨,记得再深,当到见面之时,看到对方可怜之际,心里便会生起宽容之心吧。
二人经过山门前的空地,朝左后山走去,走上一座悬空而架的拱桥,只见云海飞腾、山峦如昼,山与山之间已是白茫茫一片,将石拱桥的两端都笼罩了,人踏步而前,身处云中,恍如腾云驾雾一般。
云吾梦虽在涔沄派住有两月,但一般在山门前、执剑坪地、翠月台出没,涔沄派好多地方他还没有去过,特别是这石拱桥对面的“法玄阁”他更是没有靠近过,所以看到这等奇景倒是第一次,不禁道:“这桥好似天宫的桥,感觉好惬意、好自在。”
而沐若水从小在派中长大,这些景色早看惯了,大步流星领路在前。
二人穿过石桥,便进入了法玄阁,四周种满了木兰花、黄水仙与蔷薇花冠,透着严肃高尚之意。占地约与翠月台差不多大小,但这里的房屋格外幽静,虽然也是一座,确要气派许多。门外还挂着派规门条,似乎在告诫自己,又似乎在告诫别人。
这里便是法玄长老子净的房间,法玄阁便取自法玄二字,一般人是不敢靠近的。
只听房内传出声响:“何人,如此不懂规矩,法玄阁是你们能够擅闯的吗?跪下。”
这显然是子净的声音,但他身在屋中坐,确对屋外之事了然于胸。云吾梦心下大惊,暗想:“听子净长老的声音,那种严于律己的态度似乎又加大了,莫非是心情不好?”
沐若水双手抱歉,道:“子净叔叔,若水回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房门迎风而开,子净窜身而出,虽强行压制脸上的惊讶,确难以抵制那份欣喜之情,道:“若水,你、你没事。”
转身看向云吾梦,也完整无缺的站在一旁,补道:“云吾梦,你也没事,你们不是被七邪兽王吞食了吗?”
沐若水微微低头,将事情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但如云吾梦如何为他解毒等事只字未提。
子净走近沐若水身旁,仔细端详她,似乎不相信上天给他这个惊喜,怔道:“好,好,太好了,总算上苍垂怜。”
子净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可是长年累月都看不到的表情,可见子净此刻是多么的高兴。
沐若水也微微一笑,但笑的比子净可好看太多了,问道:“对了,子净叔叔,莫叔叔可安全归来了?”
她之所以先来找子净,是因为她不知莫俊之是死是活,毕竟中了那巨毒,可不见得能够还生,若让她先去找宗剑长老亲身得到噩耗,她宁愿这话由子净嘴里说出。
子净叹了口气,表情由喜转悲。
沐若水见情势不妙,猜测道:“难道莫叔叔他……”
子净摇头道:“师弟他没事,只是其他入门弟子,中毒已久,终挡不了死神的镰刀……”
云吾梦露出惊色,疑问道:“难道左泊他?”
子净叹道:“公孙山庄一役,谁也料不到会是众神教设的局,那‘腐心蚀脏散’霸道得很,掌门尽力救治,只能保住师弟、司徒苑杰、左泊三人的性命,其余的弟子,送回派中便没了气息。”
云吾梦心中一震,虽然他与那六名弟子素不相识,但心里还是有些酸痛。
沐若水表面虽未露怒光,但心里已与灵娇儿结下了血海仇怨。
子净又道:“师弟因此自责不已,决心在思返谷面壁一年,如今,你两还活着,去看看他,让他见见你们,减轻心中罪责吧。”
沐若水最想见的便是莫俊之,现在知道他未死,恨不得马上跑去,当下告别子净,与云吾梦前往思返谷。
思返谷便在乾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