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只见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歪着头傻笑,眼角却缓缓地划下了一滴泪,这时,她终于伸出手指尖触上镜面,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的泪一滴滴滑落,落在水里再也没有涟漪。
“莫谦……”女子小心翼翼地喊。眼光突然落在洗手台边的刀片上,她伸手触它,突然笑出声来:“哈,呵呵。”当刀片握进手心,她像是握着珍宝一般捧着看了一遍又一遍,五指抚摸上去,哪怕是触上刀口,她也像不会疼一般,嘴里只喃喃地喊着那个名字:“莫谦,莫谦……”
接着,失神地女子恍然愣住,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不笑也不哭了。她只是转身坐进浴缸里,长裙漂浮在水面像是美丽的白莲花。
然后,她几乎执拗地望着一个方向,像是誓言一般,一遍遍地喊:“莫谦,你在哪里?莫谦,我来找你……”接着,刀片一道道划在手心,一次比一次重,鲜血潺潺地流下去,所有都被染红。雪白的浴缸里也瞬间开出了一朵刺目的白莲。
而那么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她缓缓闭上眼,嘴里细碎地叮咛着那个男人的名字:“莫谦……”随之,一滴泪无声无息地划下。
也就是这时,木村锦的呼喊声传来,紧接着敲门声越来越重。终于,他弯身撞开了门,一把抱起像血莲一样绽放,在浴池里昏迷不醒的人儿。疯一样地往外跑嘴里只剩凄切地嘶吼。
我闭着眼躺在jay怀里,片场太安静,我的耳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因颤动而激烈的心跳和浑身紧绷的肌肉。
“ok!一遍过。”一片静默之后,约翰的声音终于响起。我睁开眼自己却还在jay怀里,他因为入戏,满身伤感的情绪还没有退去,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怀里的我,眼底是那样的心痛悲伤。而这样的眼神,是我如此熟悉的眼神,我鼻头一酸,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也就是在这时,震天的哭声突然响起,一个小身子跌跌撞撞地朝我跑了过来,他推着jay就打:“坏人,坏人,放开姐姐!放开姐姐!”
我赶忙从jay怀里起来,还没弯下身哄他,顾小安就已经扑上来把我撞得跌坐在地上,小家伙通红着脸抱着我,小脸埋在我身上就开始滔滔大哭:“姐姐不要抛下安安!安安乖!安安会很乖!”我愣住,可看着伏在怀里不肯起来的安安心口竟猛得痛了起来,连忙搂着他问:“这是怎么了?安安,没事,不哭。”
“姐姐不要流血,安安不要姐姐流血,安安会很乖,嗝,安安乖……姐姐不要和妈妈一样死掉……”
死掉?!我顿时傻住了,傅君颜到底和安安说了什么?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妈妈了?可这时我却不敢问,我只是抱着小家伙一边摇一边哄:“安安是很乖啊!安安不要怕,姐姐在!姐姐在!安安,这是演戏,是假的!姐姐没有流血,都是假的!不哭,安安乖,安安不哭。”
顾小安却不听,哭得小身板直抖,却还是执拗地抱着我不肯撒手,又低头捧起我那满是道具糖浆的手腕,一边掉眼泪一边说:“姐姐不疼,安安呼呼。”
我眼底因为这孩子酸得厉害,所有的委屈难过也几乎倾巢而出。看着这个执拗地心疼着我的孩子,这时,我也再也忍不住地,不管不顾地哇的一声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片场的工作人员也大多红了眼眶。
而我模糊地看见傅君颜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抱住我和安安,只一遍一遍地拍着我们的背,哄着我们说:“乖,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