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应接到里正的报案,带着衙役赶到现场,只看了一眼,就能判断出,这是伪装成上吊的谋杀现场。,..
看着像是死者点火后上吊,实际上现场布置却很是粗糙,漏洞明显。
询问过左右邻居,没见过什么可疑人物出入,这个宅院空置了许久,他们一直以为没有人住的,想不到会有人在此上吊。
死者是自杀还是被人杀,对于左右邻居来说关系不是很大,但死后放火就人人愤恨了,大火一起,四邻很容易遭殃,谁都跑不掉,自然是痛恨了。
故而平常深夜,要有人说杀人了,喊救命,不一定有人会出来,但一喊失火了,定然能惊动整条街。
仵作验尸的结果,找不到什么线索,尸体被烧得焦黑,几乎没什么可验的,只是从死者的手臂骨骼上判断,死者手臂结实有力,但又不同于一般农人指关节容易变形,便可以判断出,这死者应该是常年习武之人。
另外仵作还判断出,他并非生前长期得病导致虚弱之类让人有机可乘,极有可能是近期受伤或者被人暗算之后才被人吊死的,鉴于死者骨骼上也没有明显伤痕,仵作又做出了中毒的判断。
之后又验毒,发现死者的确是中了毒的,但天下毒药千百种,仵作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毒,烧得焦黑,能验出中毒已经很不错了,实在无法判断是什么毒,更无法从毒药来源入手。反正不是常见的砒霜和老鼠药。
朱应叹了叹,只能命衙役发出告示,让人前来辨认尸体,若是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根本无从查起,只能当作一般悬案处理。
好在这类案子,也没有什么人会催着破案,只是在年终考绩上,积压案子太多,会影响一点罢了。
只是在最后例行公事看尸体的时候。朱应突然看到了一个疑点。不由得心一动。
明日将尸体抬回那间破屋子,将死者重新吊上房梁。
他看到了,死者的手指是暗暗指向一处的,顺着位置似乎是屋子的一角。
朱应顺着那个方向寻去。敲了敲砖角。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又用水浇了地板,也没有任何渗漏之处,他皱眉想了一下。
又命人躺在床上。摆出姿势,按着那个手指指着的方向寻去,在一块略有松动的砖头下边,找到了一封用防水油纸包裹着的信件。
朱应眼睛顿时一亮。
看来这死者是知道有人要害自己,事先写好了什么,藏了起来,临时之时,用手悄悄指了指藏着迷信的地方,看来破案有希望了。
然后在打开信件之后,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真希望自己方才观察没有那么仔细,就不会发现这样一封烫手的密信。
这信那在手上实在是烫手,但也不能当着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一旦密信呈上去,只怕上头若是有什么意图,只怕他就要被当成灭口的对象,实在棘手啊。
烦恼了半日,正在这时候,张捕头来寻他汇报事情。
朱应顿时想出了解决问题的妙计。
立时叫过张捕头,问道:“张兄弟,我待你如何?”
张捕头想都不想道:“大人待属下和属下的兄弟们都非常好。”
朱应又道:“那么若是我有一件事想要你帮忙,你会帮忙么?”
“自然,大人请吩咐,属下义不容辞。”张捕头拍着胸脯,“属下相信大人的为人,大人是不会要属下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
朱应这才道:“是这样的,我有一封信要转交定王妃,但这事不能惊动他人,必须秘密转交,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求见王妃,听说你夫人以前是王妃的丫鬟,能不能请你夫人想个办法?”
“这……”张捕头有些犹豫了,若是别的事,他自然义不容辞,可现在说的是私下传信给定王妃,他不得不犹豫了,以前做过王府侍卫,知道这私下给内宅女眷传信是打忌讳,自己要受到惩罚不说,还容易连累对方,让人知道传出什么闲话来。
朱应叹了一口气,道:“所以说这件事很棘手,我只能私下拜托你,我没有别的门路,要让别人转交,层层转手,我实在不放心,可事关重大,不得不如此。”
“大人,这不合规矩。”张捕头老实回答,“若只是属下一个人的事,您叫我上刀山,下油锅都没问题,可现在牵涉到王妃,若是让人知道了,对王妃不太好。”
朱应道:“张捕头,你换个想法,这件事肯定是事关王妃的,若是无关紧要,我何必要你传信?听说王妃对你也有恩,你就算不看在我平日对你颇多照顾的份上,也看在王妃待你们夫妻有恩的份上,这件事实在是事关重大,你前日不是还很热心的想要帮王府查刺客么?这件事也是事关定王府的。”
“好吧,属下尽力而为。”张捕头想了想又道,“不过内子当初只是定王府的一个洒扫丫鬟,根本不在王妃身边伺候,她嫁给我之后,也只是逢年过节的在王府角门边磕个头,并未能见到王妃,我可以让她想想办法,但真的不一定能见到王妃。”
“如此就好。”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