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的祈安心在天气转凉的秋天最喜欢室内活动,整个秋天一直到初冬,祈安心发现自己的生活变得有些不太一样。她的每个周六都会像打仗一样……很热闹。
怎么发生的呢?
先是江澈。
第一次,他打电话过来问:“喂,失恋的可怜虫,你不会想不开吧?”
她的回应是——“滚!你才想不开!”
隔了一会儿,生完气的她发现自己还将手机贴在耳边,而那一头,还没挂断,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听。
她轻轻地说了句:“只是……有点无聊,以前这些时间都用在他身上了,现在……忽然间觉得没事可做了。”
她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到,没有等他回应,便挂断了电话。
有些失神,躺下来回想,以前,她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做好两人份早餐,等着那个人过来,或是准备送到某个汇合的地方去,然后陪着他,做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情,然后回来,煮晚餐,等他吃饱喝足后送他离开,一个人收拾残局……
她没有答应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虽然他提出过。不只是出于森严的家教,还有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性,排斥,是下意识的。
她想起他说,醉酒时只是潜意识里想和李莹莹做最后的告别。她不懂,也无法理解,献身给对方,然后选择另一个人,这算什么呢?或许是她太天真,她从来都认为,心与身合该是一体的,在同一个人的牵绊下才能完整。
像他那样,轻易的交付,轻易的甩脱,或许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但对她而言,那太难以接受。
她正在自我怀疑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狐疑的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江澈。
这一次他不必再光着脚进门,因为在上一次他无拖鞋可穿的尴尬发生的第二天,她动手把屋子里邵嘉奇留下的痕迹清得干干净净,而拖鞋,原来的扔掉,换新。
他又是带着吃的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她当时有问这句。
而他笑着回答:“因为我希望你还没吃早餐。”
这是什么答案?她想了想,搞不明白,就放弃再思考这个问题。
这次的早餐有豆浆,和中式三明治——也就是烧饼夹鸡蛋和火腿,她很喜欢吃这个。
她很少仔细观察过他吃东西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她忽然间觉得他吃东西的模样好好看。
他察觉她愣愣的目光,挑眉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话?有,她想说她今天才发现他长得真的挺帅……
这种话她说不出口,于是她很费力的把之前想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试着讲出来给他听。
然后他笑了,她不认为自己讲的是笑话,他却笑得很欢畅。
他说:“你何必为了与自己不同的家教和背景之下长大的人而为难了自己从小到大养成的洁癖?”
洁癖?!
她瞪圆了眼睛,她竟然被一个洁癖相当严重的人说她有洁癖?!
还来不及爆发,他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继续道:“听话永远听不到重点,你个笨蛋!”
她不服气,她哪里没听到重点?重点不就是……与自己不同的家教和背景……
是这样啊,她有点懂了……
这一次他陪她逛了一趟超市,他负责推车、拎购物袋;中午在外面的小店吃拉面,他还跟老板聊得很开;下午他带她去上次来给她送衣服的那位表姐晴姐店里,为她们正式做介绍,她跟晴姐意外的投缘;晚上他们在夜市上分食好几样小吃,肚子饱饱才回家。
这一次,他离开的时候,她记得将他穿过的拖鞋收好,绝对不可以被别人错穿——这个洁癖同样不轻的家伙。
第二次,还是他打电话过来,他说晴姐想来找她玩,问她有没有时间。她当然有时间。
然后他们来了,不是两个人,还带了一个他的堂弟,据说还在读大学,很可爱的一个男生。
三个人的早餐还是他从外面供应的。
但他说,她嘲笑过他是绝对的外食一族,所以特地带姐姐跟弟弟来拆她的台,今天如果她变不出一桌好菜,他们就会好好的嘲笑她。
她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的手艺,精进很快。精到能够把邵大公子的胃口养刁,自然也能令这姐弟三人满意。
他们在她的家里窝了一整天,她和晴姐看偶像剧聊八卦,两位男士则是一个玩手机一个玩电脑,神奇的是这种情形一点也不会令人不自在,晴姐说,他们在家就是这副德性。
傍晚时,她本想去做晚餐,江澈却说不用,一个电话叫外卖送餐过来,轻松搞定。
她讶然,本觉得应该是自己在招待客人。
江澈说:“你的手艺很棒,偶尔给我们压榨一把很过瘾,不过为了你的双手着想,活儿能少干就少干,公主命的人不用劳碌也可以过得很自在。”
他的话令她心中微微一动,有什么东西在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