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笑得那个开心。连表现宠爱的方式,都不一般。
“宇老。”
又被点名了,宇老想拔胡子。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他聊天了,他年纪大了,和年轻人‘交’流这些,代沟太深太宽。还有,他的主公爷欸,在他们这些谋士面前,只需冷静,睿智,聪明,有气魄,表现得像个大丈夫,就行了。‘私’底下的模样,最好还是藏着点,哪怕他这样的老臣子,不然他们的感觉很心酸。
“她没有误会我疏离。”最后一句了,要解释清楚,免得当他欺负她,“她知道我在,但她不想见我,赶你,却其实是在赶我。所以,宇老可别误会她无礼。”
宇老开始拔胡子,哦,不,捋胡子。
“她有一只宠物,嗅觉灵敏……”突然知道他不排斥去坐那张龙椅,她惊到了,势必要纠结后宫的尺寸规模。
灯光渐行,人渐远。
闷热帐里,应该睡着的兰生却再翻了个身,轻唤,“小黑。”
小猴不知从哪里窜出,在她身旁蜷下。它前段时日不太黏她,一跑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不知是否受到了能族离开的影响,感觉野了很多。
兰生原本有些后悔,应该把小黑也一起送走,因为它的灵‘性’也像天能一样消失的话,兴许哪日就再不回来了。不过,让她欣慰的是,从五月起,小黑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尤其爱蜷在她肚子旁,还能回应她,好似又恢复从前的机灵。
“瑾王爷刚才也在吧?”她已是普通人,但她的工造只会更强,设计密道小室供自己人出入,但还防敌人侵袭,故而有一处漏隙可探。她没刻意探,但却看到了影子。
小黑吱叫了一声,意思是对。
兰生将小黑拎到面前。
小猴子有点不乐意,但兰生把它又推回肚子那里,立刻就乖了。
“倒还知道我不想见他。当皇帝到底有什么意思?忙得连自己的时间也没有,好坏都有人骂,还短命,还——”兰生忽然低头看看小黑,‘摸’了‘摸’肚子,顿然领悟到,“你喜欢里面的小家伙?”
“吱——”长声,表示很对,两只手臂伸到空中拍打,好像在跟谁玩似得,突然乐不可支拱成一团‘乱’叫。
兰生狐疑地皱起眉,然后感觉有轻悄的风拂过眉心,不禁道,“不会吧?”
不会的,这个时空已经归位,能者绝不会在下一代继续。
兰生想得其实没错,但她却和其他能者不同。她是纯血,仍是不属于这里的异类,更何况她的天能并非失去源力才消散,而是失去了风丹。她不知道,风丹是血脉天生,后天可养,只不过也需要看机缘。
小小的风吹啊吹,直到兰生舒展了眉头。而她分明看到小黑的‘毛’倏地浮竖了一遍,是跟它玩儿去的迹象。
这算是贴心呢?还是顽皮呢?她笑,权当自己困得眼‘花’,闭眼真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已经为自己和孩儿的爹累足了身心,没力气去多想尚未出世的娃娃“风不风”。
与此同时,新都竞技场工地一角暗处,立着两人。初暑夜,圆月当空,两人的影子却冷却暗,但其中一双眼,万分热切。
重阳那日竞技场坍塌了大半,经过北联造十日的整理,已不再是一片废墟,而未塌的那半也正处于紧张拆除中。尽管七零八落,还剩那么一点点依葫芦画瓢的轮廓,再加上占地面积广大,懂行的人就能一斑窥豹。
“看图只觉奇特,身处其中才体会恢宏壮观,若南月兰生真能将竞技场造成,新都绘图上她提造的部分也定能实现,那么,此城必会成为古往今来第一繁都。”不经修饰的声音,发自驸马庭震,“秋典之后,我要让她接着造,继续造,直到完成这座伟城。”
庭震身旁是一位灰发老管事,姓莫名琮,“可是,您答应了奇太妃,要杀她的。”
“那‘女’人一直待在宫里,只知争来斗去,见识短浅,怎知奇才最难得?南月兰生的工造,堪称当世之绝,无价之宝,只为看不顺眼而杀她,那是蠢货才会做的事。而我与南月兰生无怨无仇,不计较‘女’子身份,既愿意重用她,也重赐南月氏荣耀名‘门’,她若真是一心专工,应该不会推拒。”
“但她的夫君——”莫琮尽忠。
庭震不耐烦一摆手,“瑾王是他母亲所杀,与我何干?”
他继续说道,“南月兰生委实聪明,今日在管营大屋突然问起格物架,我虽寥寥两句,事后想想她可能在试探我,而我确实有些兴起,不知她会否对我起了疑心。”
莫琮一惊。
庭震将莫琮的表情看在眼里,但语气自若,“到了这时候,她就算起疑又如何?他们要是打算找证据,正好转移了视线,省得妨碍我们办大事。”三个月后,天下皆知他是新的王。
“咱们接下来该如何阻挠这竞技场准时‘交’工?”莫琮问道。已经坍成废墟,但南月兰生显然很会收拾烂摊子,几日光景废墟就变了样。
“阻挠?”庭震笑起,“别费那个劲了,她手下上万人,且人数只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