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
漫长的6天6夜,让这些寂寞难耐的倒爷在车上开始熟悉起来。
从“独行侠”乌合成“帮派”,他们拉帮结伙起初只为在陌生的国外有个照应。
这些欠下赌债的倒爷们,很快发现了国际列车的一个漏洞。中国乘警在二连浩特列车出境的时候就下车。
苏俄的警察却不上车执勤,而且他们不大爱管中国人的内部事情。
从中国出境到莫斯科这6天6夜,没有警察执勤。
当时除了京师倒爷,还有一些闽州、申江倒爷,以及组织偷渡出国的江浙蛇头。
彪悍的京师倒爷们就盯上了南方倒爷和江浙蛇头,他们先是在列车小偷小摸,后来发展成抢劫。
倒爷们开始没把小偷小摸当回事,但在没有警察管着的时候。偷着偷着就不过瘾了。
从1983年开始,他们手持瓦斯枪、砍刀,疯狂抢劫、强女干、血洗国际列车。
最终。发展成以京师人为首的几大抢劫团伙。他们有时候合伙行动,有时候单独行动。甚至一趟列车要遭受好几次洗劫。
一切都是以北上的列车开始的。
今天,在首都西站,一个敦实的年轻人上了到莫斯科的火车。
他叫邵训,今年22岁,原本是首钢扎钢车间的一名工人。
近几年,中国的建筑市场飞速发展,带动了钢铁厂夜以继日的开工,实行三班倒。
每次下班。他做想做的是倒头睡觉。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是尽头。
一个月辛苦劳作,拿到手的工资还不到一百块钱。偶尔也曾去逛街,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动辄上百的价格,他只有怏怏回家。
上个月,小学同学朱三平从苏俄回来,请客吃饭,去的是全聚德,抽的是雪茄,他也试着抽了一口。据别人说叫品味的东西。
虽然雪茄烟很呛,伏特加特辣,他还是向往那种生活。
邵训的成绩不好。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但并不是因为他人笨,而是调皮,平时连书都不看。
听到朱三平的话,他的心思活络了,据说到那边的利润,都要翻上两三番,傻子才不做!
辞职的时候,看到平时在自己面前大模大样的车间主任那一脸阴郁。他感到特别快意。
背着一大包羽绒服,准备乘坐国际列车北上苏俄淘金。
别人都在往那边销夏季的衣服。都特么煞笔,苏俄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冰天雪地。
冬天的羽绒服好几十甚至好几百。他反季进货,连冬天一般的价格都不到。
其他地方的候车位置熙熙攘攘,这边不是去苏俄就是到蒙省,人流量相对少一点。
咦,居然有个绝色?
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女女人,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身高也差不多,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他下身腾的一下有了反应。
不过,自己就是个穷diao丝活到22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邵训默默看着那女人的后面,又专程看了侧面和正面,心里在呐喊:等哥把这趟生意跑下来,这个女人就归我了。
等广播里传来“乘坐k/3次列车的顾客请尽快上车”的时候,他快速通过安检,走向自己的十四车下铺。
朱三平说过,六天六夜太漫长了,卧铺里稍微安全一点,一路上没有警察,还是蛮乱的。
这两天纷纷扰扰,实在太累,倒在自己的铺位上,他没呆十分钟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啥时候,车厢里冲进来几个京师口音的男人,手持着刀枪顶住他,利索地将他蒙上眼睛。
邵训的货物被他们洗劫一空,连手表也给掳走了。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歹徒们早已不知去向去。
邵训坐在过道上不停地抹着眼泪。护照和身上不多的钱款都被抢走,连中国都回不去了。
自己一句俄语都不懂,难道要流落异国抛尸他乡?
想到这些,邵训很烦躁。
也不管是不是过道,摸出一支雪茄,朱三平说苏俄人都爱抽这个,他咬了咬牙买了一盒,想不到没有被抢走。
“哥们儿,咋啦?”一个男的站在他面前,看不清楚面目,从声音上分析应该在四十岁左右。
“被抢了!这些丑逼养的,我操他们血妈,啥都没有了。”邵训有气无力地回答。
“走,别再这儿抽,你是第一次走这条线吧?”隐约中,他冲这边招招手:“我们到车厢头那里抽烟。”
两节车厢街头的地方有光,他终于看清了这个人,和自己的个头差不多,还要壮一点,年龄确实在四十岁左右,居然有了白头发。
车厢里没有空调,夜晚还是有些冷,他穿着背心裤衩和拖鞋。也没见哆嗦,看来身体比自己好不少。
“听口音你也是京城的?”他当年也是这么走过来的,怜悯地看着这个小伙子。
“对。西城的。”邵训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