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人给过我电话,连小毛和粱燕都没。奇怪的不得了,我每天都靠方便面度日,直到有一天,我神奇般地清醒过来。
有人敲门,我拉开了门,我当时无比幻想那会是梅子姐,可不是,是工商局的人。
“你好,请问你叫林家良吗?”
我点了点头,浑身疲惫,外面的阳光洒到我的脸上,我犹如刚出囚牢的犯人一般。
“南亚风情的老板是你老婆吧?”,他们问我。
我摸了摸脸,满脸的胡须,我摸了摸口袋,家里的两条烟都被我抽完了,我说“有烟吗?”
他们愣了下,其中一个人掏出烟拿了根给我,我点上烟,抽了口说“什么事啊?”
“怎么门都关了,这月的营业税也没交,还什么事,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多少钱?”,我问他们。
“多少钱,要问你们会计去,我们说了不算,这月营业额多少?”
我摇了摇头。
“你这人怎么了啊?怎么跟吸了大麻似的,是不是在屋里吸毒啊……”
“你才吸毒呢!”,我听到毒品两字,似乎着了魔,我狠狠地说。
“哎,你这人说话怎么不客气?”
“你客气吗?”,我一笑说“不就是钱吗?你等着!”,我转身回屋,然后胡乱地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耷钱说“给,都拿去,都拿去!”,我看他们愣着,就说“不是要钱吗?拿去好了!”
“神经有问题啊?”,后面那个女的说。
“就是有问题,不过我告诉你们,酒吧照样开,下月还交税,永远不会停业!”
他们没要拿钱,钱洒落了一地,那个男的笑着说“别横,我知道你们开这些酒吧的道上都有人,不过我们是合法办事,你赶紧让会计去工商局把欠的税收交了,其他别说,你爱开到什么时候开到什么时候……”
他们走了,那个女的走了老远,还朝楼上喊了句“你就是个神经病!”,那个男的拉她,她不依不饶地又骂了几句。
神经病?对,我就是神经病,我又没说我不是。
也就是在那天下午,小毛和粱燕找到了我,他们一见到我,就傻了,小毛皱着眉头大呼小叫地说“家良,你他妈的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我靠在沙发上,不停地抖着肩膀笑,一直没说话。
粱燕蹲在我的面前,不停地拉着我的手摇着,又摸着我的脸,特别难过又紧张地说“家良,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快跟我们说,出什么事了?”
“她走了……”,我傻傻地笑说。
“谁走了?梅……梅子姐?”,粱燕说。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她走了,她不会回来了,不会了!”
“她说的?”,小毛问我。
“是的,她不会回来了,这次是真的,真的……”,我说着,就眨了眨眼睛,然后脑袋发酸。
“家良,别哭啊,你哭干嘛啊?”,粱燕拉着我的手说。
我自己用手迅速地擦了下眼睛,然后皱着眉头说“我不知道,我很想她,我离不开她,真的,没有她,我活不了!”
“你傻吗?”,小毛见我这样,很气愤地说“家良,你不可以这样,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你这样为了她值得吗?如果她真的爱你,她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下你不管,搞失踪吗?”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
粱燕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啊……”,说着就对我说“家良,不哭了,咱别哭了,兴许姐姐有苦衷的,你理解她,好不好?她不是坏人,我凭女人的直觉看的出来!”
“如果她是坏女人就好了,如果她真的坏就好了,我怕她出事,很怕!”,我手摸着脑袋,摇了摇头说“你们不要担心,我没事!”
我仰起头对他们一笑说“别担心我,我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还要照顾好宝乐呢!”
“对的,家良,振作起来,别这样,你这样,我们都会担心死的,只要你好好的,宝乐好好的,就好了,也许……”,粱燕说“命中注定没有缘分吧,家良,很多事情是讲缘分的,男人不可以无情无义,但是如果一个男人为了儿女情长,一蹶不振,那不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我点了点头。
小毛说“别说了,走,跟我们走,别呆在家里,去我们家住,我先带你去洗个澡,然后我们一起吃个饭,你看你,满地都是泡面盒子,我跟粱燕都以为你已经离开中国了,所以也就没打你电话,一直等你联系我们,可是谁能想到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