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菜渐渐的冷掉了,因为安小楼和七儿两个一直在说话,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心事。
七儿隔着帘子看向安小楼,她的心里渐渐的生出了一个想法。
你们两个,去帮我准备沐浴用的香液吧,稍后我要沐浴更衣。七儿身边的红衣女子们说道,记得把门关上,留一个在门口守着。
是!两个红衣女子恭声道。
在拜火教中,圣女有着绝对的威严和地位,因此七儿在此处,几乎是说一不二的,之所以用几乎来形容,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个她的师父,那个冷冰冰,成天板着一张脸,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的绝色妇人。
安小楼等那两个红衣女子出去并关上门后,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凳子,挪到了桌子的另一面,与七儿坐了个隔壁,他晓得七儿遣退了红衣女子,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自己说的。
噗哧!七儿见安小楼如此麻利的动作,忍俊不禁,你这猴子,便是聪明的紧,知道我要对你说些话了?
那可不,我是谁啊!安小楼嘿嘿笑着,是不是打算跟我私奔了?
又没个正形了!七儿嗔道,你再凑的近些,我有话要对你说,唉!不要进来,就在帘子外,哪个说你可以进来啦……七儿的反抗是徒劳的,安小楼这条泥鳅,依然滑进了帘子内,坐在脚踏上仰望着七儿,在灯光下,七儿的美简直是无以复加,只可惜安小楼心里形容美的词汇有限,他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句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啊!
什么?七儿一愣,你总是忽然说些别人不懂的话!
呵呵,就是形容你美啊,七儿,一个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呢?安小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必须得这样拿着管子一寸寸的看下去吗?就没什么捷径?
你……七儿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要……相公,你可正经些,我有话要嘱咐你呢。
嗯嗯,说罢,我研究研究你这衣裳的针脚。安小楼用手扯着七儿的袖子,就像个无赖的孩童在母亲身边一样。
你走吧。七儿道。
哦。嗯?安小楼瞪大了眼,抬头看着七儿,你说什么?
你走吧。七儿重复道。
嘿,好啊!咱俩想到一起去了,那好,啥时候?在哪碰头?你要多收拾点吃的喝的用的,钱不要太多,估计这里离苏州也不太远,我们回去后,有大把的银子用呢,你老公我不缺钱!安小楼兴奋不已,他万万没想到七儿竟然会主动提出这个建议,他已经在心里开始勾勒美好的蓝图了,跟七儿生两个孩子,跟三好生两个……
七儿哭笑不得的望着安小楼那花痴的模样,她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想歪了,于是忙趁他歪的太厉害之前提醒道:猴子,我是说,你自己一个人走。
这句话果然啊如同晴天霹雳,又如当头一棒,将安小楼自云端击落,咚地一声坠入了深渊,他扯着七儿的袖子:七儿,你说啥?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你一个人走吧,不管你在苏州有多少家产,多少女人,离开那里,不要回去,躲得远远的。七儿叹了口气说道,如今的苏州,只怕已然不是往日的天堂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小楼的心沉了一下,心尖尖触到了某处冰冷的水面,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他想到了留在苏州的人们,那些都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挚友,当然了,还有他的钱财和工厂,安小楼还想到了聪儿,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
你知道的吧?岐王叛乱,他趁着皇帝不在宫中,领兵造反了。七儿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相公,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记住,并且记在心里。
可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啊,同甘共苦,要进一起进,要退一起退不是么?安小楼说道,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拜火教跟那个什么王爷,究竟是什么关系?上一次在那山上我就很奇怪了,那人一定是王爷或者王爷身边的人!
不错。七儿说道,相公你果然是聪明绝顶的,那人确实是王爷身边的人,我们拜火教,自上一任圣女起,便跟岐王有所瓜葛,但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是从师父口中得知,我们欠了他钱,必须帮他做事来还债。
这样……安小楼皱起眉头,又跟那个女人有关系,那师父究竟是什么来头?莫不是要借徒弟的身份上位?不对啊,搞帮派争斗,他们大可以在西域老家搞,犯不着千里迢迢的跑到中原跑到江南来啊。
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行囊,还有一些散碎的银两,今日午夜时分,待大伙儿都入睡了,我便着莎莉曼……七儿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舍,这日夜相思的人,刚在身边不久便又要分离了,可是对她来说,这分离却是不得不来的事。
别,七儿,我不走。安小楼断然拒绝道,你要我一个大老爷们丢下媳妇自己跑路?那你看错了人了。安小楼气哼哼的松开了手,将双手扣起,放在脑后,他的眉头紧皱着,看似生气,实则是在思考,他在想眼前这乱糟糟的局面,究竟跟他的七儿有什么瓜葛,他要帮七儿想一个脱逃的办法。
相公。七儿柔声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