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横肉的男人一手夹着铁匣子,一手提着锄头,与那假女人两个一前一后溜回了东墙根,动作熟练的翻墙回了自家小院儿,他们洋洋自得,因为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只是这两个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了别人的眼中,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哥,果然是那两个狗东西,他们也来偷安大哥的图纸!二娃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愤,大毛吃惊的望着身边这个面孔藏在黑暗里的兄弟,这还是自己那个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么?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气节来了?
没事,这样倒好。大毛轻声道,从别人手上偷回来,总好过偷安大哥的,我们心也安一点了。他说的是实话,与安小楼相处越久,他就越不想去做那件事,那件不得不做,不做不行的龌龊事。
嗯。二娃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不想再说别的,他也觉得自己说不出别的来,现在心中只祈求,那张图纸,不要太重要,否则自己就真的太不对起安大哥了。
来,我们跟上去。大毛见那两个人落入了自家院子里,消失不见,等了片刻,便拉着二娃也向墙角溜去。
大毛和二娃虽然平日里也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也是从小到大打混过来的,但是二人并不懂武艺,这堵高高的院墙,还是让他们颇为惆怅了一会,不过大毛脑子灵活,他很快便想到了办法。
院墙与安小楼所住的房间紧挨着,走廊栏杆及膝高,靠墙还有一根柱子,虽然柱子光滑,顶部还有屋檐遮蔽,但是这里无疑是不懂轻功的大毛和二娃最佳爬墙处,两个人艰难的从这角落里攀爬到墙上,二娃的脑壳还被屋檐狠狠撞了一下,为了不惊动安小楼,他强忍住没喊出声,只是一个大男人家,眼泪居然疼了出来。
大毛和二娃两个人小心翼翼的骑坐在墙上,隔壁的院子静悄悄的,院落布局与安小楼的学校以这道院墙为准成对称形式,因此他们又很是熟门熟路的从角落里下到院子中,缓缓的摸到了卧室的位置。
卧室里安静并未亮灯,约莫过了片刻,一盏灯被点燃,大毛和二娃慌忙矮下身子,悄悄听着里面的动静。
咦,这破铁盒子,怎么打不开?这是那横肉男人的声音,若是能打开时,咱们也好看看,这让苏大人花了大价钱买咱俩来偷的,究竟是个什么物事,金银珠宝?地契房契?
若是能打开时,只怕这盒子也不值得咱俩来动手了,我说大哥,把它藏好吧,明儿个一早咱就去找苏大人,免得夜长梦多。这是假女人在说话。
嗯,说的也是,哎,你能离我远点么?你今夜里可以睡地上么?你不睡我睡……
大毛和二娃听了半天,里面又发出一阵桌椅搬动的声音,想是那两个人在藏东西,大毛悄悄在窗纸上捅了个洞·眼,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他看到那男人正将一张条案向墙边搬拢,想必东西就藏在那里了。
屋里的两个男人唧唧歪歪又说了些什么,灯便熄灭了,大毛和二娃大气也不敢出,蹲到腿麻,眼看天色越来越黑,再过些时候便要亮了,屋里响起了均匀的鼾声,大毛决定动手。
走,去厨房!大毛和二娃挨着个的搜索去,在院子角落找到了厨房,他摸了一把菜刀,又拿来一根趁手的柴棍递给二娃,院子里两棵树上搭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挂着两条长长的腰带,走过这里时,大毛想了想,便伸手拉下,递给二娃一根,把脸蒙上!
哦,哥你想的真周到。二娃说道。
别废话,待会进屋,就吓唬他们,这绳子拿好,刀架在脖子上,让他们不敢乱动,咱们拿了东西就跑,出门时别向学校跑,说话时不要让他们听出咱本来的声儿,总之就是,别让他们知道咱是谁,各回各家,懂么?大毛压低声音说道。
懂了,可是安大哥早晨起来找不到咱怎么办?二娃说道。
没事,到时候随便编个理由就成,先去把那老东西给应付了再说。事到如今,很多事大毛都只能置之脑后了。
天快亮了,黑暗渐渐退去。
那两个男人所住的房间里,门闩很轻易的便被大毛撬开,不过那男人似乎也很快就惊醒了,大喝一声:谁?
你爷爷!大毛哑着嗓子说道,一个健步冲到床边,将刀架在了睡在外面的男人脖子上,别乱动!这刀可不长眼!
别,兄弟,有事好商量,别动手……那男人正是那个满脸横肉的人,大毛走到他跟前才发现,这人委实粗壮,那胳膊就如自己的小腿那么粗,若不是手里拿着家伙,恐怕自己和二娃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自己的聪明,幸亏提前准备了武器。
怎么回事……假女人睡在里面,似乎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他翻个身,大毛便冲二娃说道,揍他!他娘的,老子最烦这种人。
二娃手里拿着一根木柴,啪的一下就打在了那假女人的头上,这人便哎唷哎唷扯着嗓子叫唤。
绑起来。大毛将肩上的绳子丢给二娃,于是他们便把两个男人背靠背绑在一起,丢到了床边。
我说兄弟,您到我屋里来,是为什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