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安静的看着他喝水。
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安小楼咕咚咕咚一口把茶喝完,觉得身上有了些许力气,这才向那女子问道,他的声音竟是沙哑无比。
是一个先生把公子送过来的,给了我爹五十两银子,嘱咐我们要好生照顾着你。女子似乎很是害羞,声音越说越低。
哦?安小楼倒是感到十分的震惊和意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在自己这样一个沦落到乞丐之流的人身上出这样的大手笔,五十两银子,他是清楚的,与以前看的那些电视剧电影什么的不同,在这个年月,一户普通的殷实人家一年也花不了十几二十两,那人居然一甩手就给了这家人五十两?
他还说别的没有?一同送来的就只有我一个吗?其实安小楼是想问,七儿是否也被一起送来了,只是他目前还吃不准形势,究竟眼前的人是敌是友,说的话又是真是假,都还需要斟酌的。
对啊,只有您一个。女子用力点头,似是想要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安小楼艰难转头,看着她,这个女孩子身穿绿色长裙,那布料乃是粗布,再环顾四周,整个房间虽然干净整洁,但是却是一间极简陋的屋子,分内外两间,中间仅以一道布帘隔开,那墙壁上的窗纸也都开始泛黄,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掉了,冷风飕飕的吹进来,寒意刺骨,整个内室竟然只有一只古老的翻盖箱子,然后就是这张木床,其他的东西全都没有,可见这户人家生活之拮据。
哦。安小楼失望的转过头,看向对面的窗户,窗关着,除了泛黄的窗纸,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还是死死的盯着那里,仿佛这样盯下去,可以把七儿盯出来一般。
公子,公子?那女子见安小楼已喝完茶水,而又出神盯着窗外,忍不住轻轻叫道,你若还是口渴,我再去帮你倒一杯热茶吧。
安小楼头也没抬,只是伸手把茶杯递了过去,口中很有礼貌的谢道:多谢小姐,我不喝了。
哦。女子轻咬着唇,望了望床上那个面容坚毅却又神情冷峻的男人,终于还是转身悄悄退了出去。
安小楼就这样独自半坐半躺着愣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帘再度被掀开,瞬间刺目的阳光又溜了进来,这一次却是一个头发略有些发白的老人,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上倒扣着一只碗,另有一碗热腾腾的粥。
这位公子,您的饭菜到了。老者小心翼翼的看着安小楼说道。
安小楼转头看去,这老人满面皱纹,头发花白,身穿一个破布袄,不过倒也洗的干净,他把托盘放到床头,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老人家,您可知我现在身在何处?安小楼轻轻问道。
启禀公子,您现在是在苏州城南,苏州河边的盘门里,小老儿家就住在这里,只是委屈公子了。老人家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苏州城南,盘门里,苏州河边,这些地方安小楼统统不熟悉,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与他无关,他现在只想知道,这里距离七儿有多远,退一万步讲,这里距离当初他们栖身的桥洞有多远?只可惜,估计除了七儿,没人会知道了。
老人家颤巍巍的帮安小楼揭开扣在盘子上的瓷碗,露出一碗霉干菜来,是梅菜扣肉,一股香气钻入安小楼鼻中,他这才发现自己实在已是饥肠辘辘了。
如此多谢老人家了。安小楼略欠身,向老者致谢。
啊,使不得使不得,公子这样是折杀小老儿了。那老者一见安小楼要向自己行礼,慌忙摆手并躲开,公子使不得,伺候您是我们该做的事,您不必多礼,快些趁这饭菜还热,吃了下去吧,吃饱以后身子也好恢复的快些,三好正在帮公子熬药,一会就得,您就快些吃了饭,一会也要吃药啊。
安小楼苦笑一声,这人世间的事当真是无法捉摸的,前一刻还在阿鼻地狱,后一刻却已身在人间,又有谁能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呢?管他呢,无论发生什么,老子都不要去做饿死鬼,想到这儿,安小楼把托盘放到腿上,有左手执起筷子,艰难的吃着,那老人家见安小楼开始吃饭,想必是十分放心了,慢慢的就躬身倒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