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接过言梅手中的帕子拭了拭泪:“你是有喜了,真得有喜了!大夫刚刚给你请过了脉,万没有错的。媳妇,你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快说出来,我们马上请最好大夫来给你诊治。”
红裳呆呆的摇了摇头:“没有,我都好,都好。”红裳一时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晕,说话也就没有了分寸,同老太太说话也你啊我的起来。不过,老太太可是一点儿没有听出来,就是听出来,她也不会介意的——现在赵府谁最大?当然是有孕以后的红裳啊。
红裳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孕在身了,她原来才嫁给赵一鸣圆房后,也是有过担心:自己合适要个孩子嘛?自己的前程都不能确定呢,能给孩子什么呢?可是后来红裳虽然同赵一鸣没有分开过,可是却一直没孕,她也就慢慢不再把此事儿放在心上,潜意识里也就是逃避了这件事儿。
红裳没有想到的自己有孕,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身边儿有一个霄儿,如果她有孕了霄儿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难道霄儿年幼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红裳想起了近几个月来吃得各种不同的汤汤水水,心中渐渐明白了过来:霄儿前面是在调理自己同赵一鸣的身子,使自己容易受孕,后来自己总感觉累以后,霄儿煮得汤汤水水便与原来不同了——看来就是安胎了。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红裳心里不自禁的柔了一柔:这才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真正正自己的亲人。自己的骨肉啊!为什么不要呢?原来真是太傻了,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反正是回不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自己才能真得落地生根啊。
红裳眼中的醒来后因为多出来的记忆而生出来的迷茫退了下去:不管她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还是本尊的红裳,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一个母亲了,身体里孕育着自己的孩子,她要让自己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健康的长大的成人。
老太太认为红裳也是高兴的傻掉了,看红裳呆呆的便伸出手来,她第一次抚上了红裳的头:“傻孩子。已经有一个月多了吧。不然大夫也不能看得出来。你自己不知道也还罢了,一鸣那个混小子,有几个女儿的人,居然也不知道,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你身边儿的这几个丫头啊,也是糊涂的人。”老太太话说得极柔,倒不像是要怪罪侍书几人的意思。她只是高兴坏了,现在说这话儿只是为了安抚红裳,不想让她过于激动。
红裳感觉躺着同老太太说话,有些不好意思,便想坐起来,可是老太太却按住了她:“你躺着,好好歇一会儿;你兄长不会就走的,要在京中呆到明年呢,到时是留京还是外放,还要看皇上的意思。而刚刚我们也已经同他说好了,他会住到我们府里来,你们兄妹要说话的时候长着呢,不用急在眼下这一时;媳妇,你好好躺着歇一会儿,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再来瞧你。”
说着话老太太站了起来。忽然又转过头来道:“想吃什么只管让厨房去准备,府里没有的就让人去买;有身子的人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可千万不要拘着自己,记下了。”
红裳现在对于老太太来说,那就是稀世珍宝啊,生怕红裳吃喝上委屈一点儿,一起床就怕碰着她一点儿。
红裳笑着坐了起来:“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我刚刚不过是看到哥哥有些太高兴了;累老太太和老太爷担心,才是儿媳的不孝;现在没有什么事儿了,老太太尽管放心,让媳妇伺候您出去吧。”
红裳说着话儿就要下床,唬得老太太上前抓住了红裳:“我的媳妇,什么孝不孝的?你现在好好的就是对我和老太爷最大的孝了!再说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和老太爷都知道的,规矩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好好将养身子;不要说伺候我出去了,以后你也不用来上房立规矩了,我会到你院子去看你的——你可千万不能跑来跑去的,万一磕着碰着可就是大事儿了。”
红裳听到老太太的话,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婆婆每天到儿媳妇房里去?这要是传出去,真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她看到老太太一脸的紧张,她笑着安抚道:“媳妇真得没有事儿了,老太太不放心就让大夫进来给媳妇再请请脉?”
老太太想起大夫刚刚说的话,看红裳一心想出去,认为她是心急要见哥哥:媳妇有孕了,不能太逆她的心意,不然她心情一个不好,自己的孙子岂不是心情也不好了?有身子的人,要常常高高兴兴的才好;老太太想起自己有儿子时,脸上微微一笑:有了身子的人,脾气总是古怪些的,也执拗些,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
“也好,你起来就起来,只是千万要小心啊。”老太太说着话就对侍书等人道:“你们千万要仔细着,不要毛手毛脚的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儿,就不能让你们太太走得太快了,也不能离开你们太太一步之遥,知道嘛?”
侍书等人对老太太福下去应了老太太的话,不想老太太反而恼了:“白嘱咐你们几个了!还顾着哪门子的规矩,还不去服侍你们太太!记住,在我们府里,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儿大过你们太太去!”
侍书几个人应了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