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刺出,整个chun花秋月楼登时乱了套。围在门口的一众姑娘纷纷惊叫四散而开。大堂里喝着花酒的俊俏公子,粗笔大汉,耄耋老头儿,俱是嘴里骂骂咧咧,脚下急急忙忙,把自个儿离大门好几丈远,这才放下一颗心,拉起几张翻到的桌子,拾起掉落在地的酒壶酒杯,搂过边上不知名的姑娘,把壶嘴往嘴里一放,喉咙便咕咚咕咚动起来,末了来一句“痛快”,紧了紧搂着姑娘的手,惹起姑娘一阵娇笑。不消片刻,登时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楼上房间里不时也有衣衫不整出来查看的,看了一眼,暗自骂一声,又急急回了房,**一刻值千金,旁人打架这等事,何时看不得?
方才眼前一片花花绿绿,眼下沈凡才真正看清来人装扮相貌。粗看来,只是个年龄不大的俏公子,生的倒是风流倜傥,可声音怎么却是柔柔腻腻,半点不像男声。细细看去,这才明白过来,那公子咽喉处光滑一片,却是没有喉结,显然是男扮女装。
那女子没了众人阻碍,几步便到孙也行跟前,奋起一剑刺去,孙也行怪叫一声,身子一矮,往旁滚倒,撞翻了好几张椅子。女子紧随其后,一剑一剑不停刺出。孙也行在地上滚了一路,身上沾了不知多少灰尘脏污,每每惊险异常,那长剑却总差个一分半豪,擦身贴脸而过,有惊无险。又被他寻了个仍旧立着的桌子,掀开桌布,钻了进去。女子追至,嘴里喊:“今ri不杀你,我誓不为人。”一剑便朝桌子底下刺去。
却听“嗤啦”“咔哒”声响起,前一声是桌布被刺穿,后一声却是孙也行慌忙拿了张椅子抵挡,椅子被一穿而过,泛着寒光的长剑剑尖抵在他的鼻头上,带出一滴鲜血,孙也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嘴里杀猪一般叫道:“救命呐!杀人啦!我被刺中啦!啊,我死了。”这般叫着,居然自己也还当了真,两眼一翻,就这么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女子视线虽被桌布挡了大半,却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刺中这个混蛋。听他在那边乱喊乱叫,心里更怒,把桌布连同桌上菜肴美酒一同往上一掀,便见孙也行躺倒在地上,一直右眼似避未避,瞧瞧微睁,见了女子看过来,又急急紧闭。女子怒极反笑,道:“死得好,死得好,让我再给你补上几刀。”说罢举剑朝孙也行刺去。
孙也行听得双眼刷一下睁开,便见眼前一道寒光,登时怪叫一声,来了个懒驴打滚,滚出桌底,站起身来,却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道:“你又没拿着刀,怎么给我几刀,给我几剑还差不多。哎哟!杀人啦!”
却是那女子气愤不过,提剑朝着孙也行追去,孙也行哪有不跑的理,两个人绕着一张圆桌,来来回回,孙也行虽说没修为在身,可跑了这么久,那女子却也是追不上。孙也行绕了一阵,发现女子追不上自己,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想道:“怎么这么笨,要是我老孙来追人,还是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人,千百种办法,让他自己乖乖绑了送上来都行,唉。哎哟!”心里正叹气,慨叹人和人的距离怎么就这么大馁。腿上已是一痛,嘴里自然忍不住“哎哟”叫出来,腿一弯,半跪下去,却是女子仿佛是听到老孙的心声,先是横起一脚踢了张椅子从桌下直直砸中了孙也行的腿,紧接着直直从桌上一跃而过,落到孙也行身后,转过身来,满脸杀意,道“这回你哪也跑不了?”话不说完,长剑已朝孙也行狠狠刺下去。
孙也行苦叫一声:“俺老孙去也!”却听耳边金铁交鸣声响起,连忙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看过去,正见沈凡立在自己身旁,手中一柄漆黑长剑稳稳格住女子刺来长剑。孙也行登时换了副笑脸,道:“果然是好兄弟,讲义气。沈兄弟,快快赶走这个凶婆娘,兄弟我再给你找几个漂亮姑娘,你我兄弟今天一起难忘今宵,嘿嘿嘿嘿。”
这边孙也行握到了救命稻草,胆气壮起来,嘴里胡言乱语,沈凡被他搞得苦笑不得,朝着那女子说道:“有话好说,刀剑无眼,还是先放下的好。”
女子指着怒道:“好说?一点都不好说。今ri我与这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为虎作伥的白眼狼不死不休。今ri你若不死,我便死给你看。”前面那些话说得慷慨激昂,最后一句却仿佛是小儿女在打情骂俏,你死我活的。
沈凡朝着孙也行问道:“欺师灭祖?”孙也行摇摇头,尖声道:“没有?”
“忘恩负义?”
“怎么可能!”
“为虎作伥?”
“呵呵,呵呵呵呵,沈兄弟你要是虎,我就是那伥鬼。”孙也行全盘否认,又接着说道:“兄弟你也见到了,这女人有点不正常,沈兄弟侠骨柔情,行侠仗义,兄弟我为沈兄弟身先士卒,舍生取义,怎么能是为虎作伥呢。”
那女子听他在那胡言乱语,更是说自己不正常,悲愤交加,立刻动起手来。可她修为不jing,剑术也是平常,哪里能是沈凡的对手。三两下便败下阵来,女子见孙也行仍是一副无赖模样,知道有沈凡在旁,奈何他不了,举剑横在脖颈,含愤道:“你这恶贼,我做鬼也放不过你!”说罢就要自刎,沈凡急忙将其止住,封了她经脉,女子登时动弹不得,长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