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前面草丛中找回那个麻袋,提了回来,打开袋口,双手胡乱地在里面乱摸,终于摸到一瓶水,于是慌慌张张地拧开瓶盖,把清凉的水灌进杰斯那干裂的嘴巴里。
这时,秦柏才现,自己双手竟然全是鲜血!
再看看杰斯,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杰斯受了重伤,流了很多血,难怪他竟然跑不过自己。在突围的过程之中,虽然两人都受了伤,而且秦柏受的伤不见得比杰斯轻,可是秦柏一直处于植石状态之下,治疗石一直埋在腿肚之中,所有伤口自动在一刻钟之内完全痊愈。在这样的状态下,秦柏几乎不算受伤,因此,才会越跑越来劲,一直跑了几个钟头,这才渐渐感到吃力。
而杰斯呢?受伤的部位一直在流血,没有做任何处理,虽然有些小伤口的血会自动固化,并止住了血。可是一些大伤口却不停地流血,流了几个小时的血,无论是谁,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的,杰斯在流血不止的情况下,竟然跑了几个小时,这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秦柏喉咙里一阵哽咽,眼前一片模糊,眼泪禁不住吧哒吧哒滚落下来,无声地滴在杰斯的破衣烂衫上。
恍惚间,那天的情景又一幕幕出现在秦柏的脑海中:那天,杰斯刚刚喝完秦柏给他打的水,突然下起了暴雨,一时风声雷声雨声响成一片。雨雾中,杰斯嘴巴张得大大的,贪婪地喝着雨水,身体开始慢慢蠕动,手脚也开始动了起来……
历史永远虽然不会重复,但它会相似。
秦柏屈起腿,将杰斯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忽然觉得腿肚有一块鼓鼓的,秦柏心中一愣,眼睛突然一亮,暗骂自己胡涂。
当下,二话不说,把杰斯的头轻轻放在地上,抽出背后的柴刀,把刀口对准腿肚隆起的地方用力一划,顿时血流如注,同时左手五指在伤口处一挤,一块指头那么大的紫色巫石被挤了出来,掉在地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迅冲入脑门,秦柏忍不住哎呀!叫了一声。
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捡起治疗石,把杰斯的头抱在自己怀里,迅将治疗石按在杰斯左手臂上。那里血肉模糊,不知道伤得多重,然而不管伤得多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治疗石就会生作用。
可是,过了一会儿,伤口竟一点反应都没有,秦柏更是慌得六神无主。他用手轻拍杰斯的脸颊,嘴里轻轻地呼唤:杰斯叔叔,杰斯叔叔,你醒醒,你醒醒,治疗石怎么没的作用?我不会启动它,杰斯叔叔,杰斯叔叔……
叫了一会儿,杰斯才悠悠醒过来,不过他并没的睁开眼睛,只见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秦柏现手里的治疗石迅热,一股股暖流从治疗石里狂涌而出。知道杰斯在半昏半醒之中,终于启动了治疗石,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竟喜极而泣,眼睛吧哒吧哒地掉下来。
看着杰斯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身上的伤渐渐好转,秦柏终于破涕为笑。
不到一刻钟,杰斯便坐了起来,看看秦柏的手按着自己快要痊愈的左手臂。顿时明白过来。眼睛一扫秦柏的腿肚,那里血流如注,在这十多分钟之内,秦柏眼里只有杰斯,忘记了自己腿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
你就是乱来,杰斯怒道,说着劈手夺过秦柏按在他左臂的治疗石,重新按进秦柏的腿肚里,说道: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不知死活,要是再晚一点,看你怎么死!
秦柏眼含热泪,抽泣道:我死就死呗,可是杰斯叔叔不能死。
杰斯抚mo着秦柏的脑袋,无限感慨道:傻孩子,净说傻话。我们两个谁都死不了。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治疗石还没有拿下来,很快又被包在秦柏的腿肚里了。
嗯,也好,你流了那么多血,是应该休息休息了,秦柏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说道。
傻孩子,就是喜欢哭,真没出息,杰斯笑骂。
秦柏破涕为笑。
月光下,两人相视而笑。
放眼望去,远处群峰叠翠,近处山石嶙峋,绿树成荫。一切都笼罩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中。蒙面布早已经在半路摘了下来,感受着微凉的晚风,夜晚的旷野别有一番迷人的景致。圆圆的月亮还是高高地挂在半空之中,放眼望去,远处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尽头。入目的尽是山林树木和杂草岩石。
左边远处有一棵巨大的古树分外惹眼,树梢直插云宵,竟比它附近的一座小山高出好多。古树在月光森然而立,形同巨兽,远远望去,有说不出的诡异。
两人对望了一眼,举步往那棵巨树走去。
他们很快便来到那棵古树下。
站在树下,抬头看天,只见浓密的枝叶层层叠叠,根本望不到天空。这棵树确实非常之巨大,虽然秦柏生长在山林地带,却也没见过如此大的树。只见树根足有一座小房子那么大,七八个人都不见得能合抱得过来。繁茂的枝叶就像一把巨伞一样,几乎将那片区域完全罩住了。
大树背后百步远有一座小山,那座小山还没有这棵古树那么大那么高。小山拔地而起,三面都是直直的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