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少喝点,嗯?”
文慧摆手说:“真讨厌,想跟你好好坐一会儿都不可以。行了,去吧,我没事!”
傍晚,子航开车来到幼儿园的大门口,默默注视着那些接了孩子的家长们,纷纷开车离去。然后,像鸟巢一样喧闹的幼儿园寂静下来,子航才看见秀蕾姗姗走出来。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慢慢走过来。子航忽然想起晌午的那一幕,将秀蕾的身体拥在怀里的一刹那,他感觉到自己一直虚空的心里,在那一刻,忽然充实丰盈起来,而且还很温暖,很舒服,这事怎么回事呢?子航有些困惑地想。
秀蕾正一步步向他这个方向走来,子航歪着头,研究地望着渐渐走过来的秀蕾,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那时候,已是夏初时节了,天气很温暖了。可秀蕾还穿着那件白色长襟薄衫,外搭一件灰色短外套。那是子航在文慧家第一次看到她时穿的衣服,现在她居然还穿着这件衣服,难道她不热吗?
他思索着再次端详着那个女人时,秀蕾已经来到他的眼前了。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站在秀蕾的面前。秀蕾停下脚步,狐疑地望着他:“怎么是你?有事吗?”
子航摇头,说:“没事,只是想来看看你,你现在下班了?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秀蕾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辆摩托车呼地一下停在身边,汉生从车上下来,摘下头盔,敌视地扫了一眼子航,一边对秀蕾说:“秀蕾,工地上临时加班,所以来晚了。”
秀蕾抿嘴微笑说:“谁让你天天来接我了,我自己可以搭公车的。”
“咳,还是坐我的车方便嘛!走吧!”
秀蕾望一眼子航,说:“认识一下吧,这是赵汉生,我童年时的伙伴。这位是李子航,我们曾经是同桌!”
子航心里纳闷: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童年伙伴呢?但还是很洒脱地伸出了手,对汉生说:“你好,认识你很高兴!”
汉生上下打量着子航:一身干净合体的休闲装,一看质地就知道价格不菲,和自己那身沾满水泥渣滓的工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冷冷地转过头,嘀咕了一句:“哼,我可是没什么可高兴的。”然后对秀蕾说:“秀蕾,上车啊!”
秀蕾看一眼子航,顺从地上了汉生的摩托车。
看着那辆车驰远,子航不甘心地上了车,发动了汽车,紧紧尾随着。路经那个小巷时,摩托车拐了进去,子航也跟进去。行驶了大约一百米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小胡同。摩托车开了进去,子航的车却进不去了。
自航下了车,走进那条胡同,那竟是一条有些泥泞的土路。子航翘着脚,很小心地迈着步子,生怕那粘粘的湿泥巴,沾上自己锃亮的皮鞋上。心里一边嘀咕:我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会来到这种鬼地方啊!一抬头,就看见了前面一个小小的院落,是三间瓦屋,木质的门窗,因为年久的缘故,上面的油漆都已脱落了,显得斑驳而破旧。那时意识黄昏十分,一盏橘黄色的灯光,从窄小的窗口,散漫地透视出来。
子航站在门口,望着着这个破旧的小院,脚下的步子,失去向前的动力,心里暗自沉吟:她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呢?是因为没有能力吗?读书的时候,她挺聪明的,怎么就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呢?看起来,这些年她吃了不少的苦呢!
正在胡思乱想,屋子里的两个人出来了,秀蕾的手里还多了一包衣服。看见他,秀蕾有点吃惊,说:“你,你怎么来了?”
子航有些恼火,说:“鬼才知道,我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你就住在这里吗?是因为智商太低吗?才无力改变自己的生活吗?”
“你说什么呢?”秀蕾恼火地瞪视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生活?本来,故友重逢,我很高兴的,还想告诉你,我妈妈明天出院,还想用你的车帮我一起去接妈妈的。原来,你只是为了要嘲笑我。看来,你还和过去一样,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从来都没有替别人想一想,真是让我失望。”说完,秀蕾上了汉生的摩托车,说:“汉生哥,我们走吧!”
子航回转身,看着两个人绝尘而去,不觉轻轻拍拍自己的脸,自语道:李子航,你是怎么了?明明心里很痛惜的,怎么会说出这么碰耳朵的话来呢?等等,她刚刚说明天是她妈妈出院的日子。她还说,要用我的车去接她妈妈的……想到此,子航不觉一跺脚,连忙掏出手机,摁下一串号码,放到耳旁,立刻听到秀蕾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子航的嘴角一翘,露出一抹嬉皮的笑意说:“明天是伯母出院的日子吗?我会去接她出院的。”说着,不等秀蕾回言,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秀蕾关了手机,眼前忽然浮现出晌午子航将她轻轻揽在怀里的一幕:那一瞬间,她有一种触电般麻酥酥的温暖的感觉。好奇怪?怎么会对这个倒胃口的家伙生出这样的感觉呢?
汉生站在旁边,看她在那儿呆呆地发愣,心里有种酸溜溜的恼火的感觉,说:“秀蕾,我们还要到医院吗?”
秀蕾恍然,说:“当然!”说着,上了摩托车。